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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与三娃子二人是打算溜出来躲避那些似债主般扰人的商客的,可是却不知不还真走到了回峰山,我与三娃子思忖了片刻,想到她娘的病似乎在这几日又加重了许多。当即,我们也放弃了玩的念头,就顺便打算上去采药。

    由于前些日子下了些雨的回峰山似乎比上次我和吕震来的时候更为难爬,因为这次的土泥相比较要比上次松软滑润许多。

    “三娃子,小心点,别像上次一样让我救你啊!”望着同样与我走路吃力的三娃了,我不免好心提醒道。刚开始上山的时候我本来和可以和他打闹嘻戏,后来入了山腰便不敢有丝毫松懈了。

    “不会,嘿嘿!”经我一说,三娃子随即露出一口洁牙而整齐的牙齿朝我一笑。笑容纯净朴质,就和他爹一模一样。

    我见他笑,我也笑道;“对了,这两天你上了私塾,夫子都教了些什么?”

    “教得可多呢,比如做诗,写对联,还有画画好多好多呢。”

    “是嘛,那还不错哦?”

    “对啊,不过这也全靠南姑姑你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隔壁家的小栓子一起去私塾念书呢。”

    “呵呵,知道来之不易,就要认真些!”看着他一脸的兴奋之色,我满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想我这副模样,应该与我小学的教主任相差无异吧。

    “嗯,我会的!”三娃子满是诚然的回道。随后,我两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许久,我和三娃子在说说笑笑间已经上了回峰山最险峻的山侧,突然,眼前的景色让我眼前一窒,不错,正是这个地方,荒芜的杂草,突兀的乱石,这就是当初我和吕震水柔梦当初在一起发现三娃子中了蛇毒的地方。

    看到这个地方,我蓦地见三娃子的眼神一怔,神色顿沉,我猜他一定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以他现在的样子,恐怕还对上次心有余悸吧。

    不过,我想的却与三娃子想的并不一样,我想的不是当日的危险和处境。我只是想到了老夫人,是的,那日为她采药治病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七八天没见了,我不知道她想我没,反正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有些想她,有时候望着明月我竟会想她想得流泪。

    “南姑姑,你在想什么啊?”率先回过神来的三娃子满是不解的望着我道。

    随即回过神来的我微微一笑,然后敛起眉道;“没什么!”

    “呵呵,那南姑姑你看看你脚下是什么?”

    “是什么?”我不解的望了一眼带着坏意以及恶作剧笑容的三娃子,然后惊奇的低下头。

    那是什么?一条粗细有手指般大,浑身乌黑圆滚粗状的东西向我蠕动而来。那一耸一耸的恶心模样,似蛇,又似蚯蚓模样的东西顿时吓和我惨叫一声,身子不住后退。

    可是,刚走没两步的我,却因地湿而踩在了泥泞上,脚底打滑蓦地失去重心的我直直向后倒去。这一倒可没把我吓傻,身子直接从旁边的乱石上摔下,我望着底下那混沌一片的山底,我顿时到吸一口凉气,此时头脑一片空白,暗忖,这次完了。

    身体似云一般飘浮起来,我的脑海却沉如千金巨石般,就在我以为我的第二次人生将这般结束时,可是老天却再次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未睁开眼时,我就感觉到一堵温暖而散发着浑厚男性气息的肉墙紧贴在我的脸上,我内心猛的一震,感受着他带着生命力强烈心跳的我惊愕的睁开眸子,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天啊,展现在我身前的竟是如此一张邪魅又冷酷的容颜,男子双眉入鬓,剑眉星眸,眉宇间似笼罩着日月精化般灿然守眸。尤其是他那高昂的下巴,完全一副睥睨众生之态。望着他飘飘欲坠云崖之姿,淡青色的丝带飞扬宛如夜间星辰,那一刹那我竟开始迷茫。似梦?似幻?不知,犹记得耳边只有风声抚过,万物间一片祥和宁静,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霸气瞬间让我痴迷。

    倏地,当他低敛下黑瞳的那一刻,我犹如堕入冰窖的羔羊,蓦地被那双地狱之瞳惊慑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弥漫着鲜血与邪狂肆野的眸子犹如一利带火的利箭猛烈的冲刺着我的心。

    “小心……”冷魅的声音却极具诱惑力,如似关心又似提醒的话语让我再次窒息,那一刻,我只觉身子一软,挽住他肩膀的手陡然一松,若不是他极力的圈住我的腰身,我想我便毫无疑问的掉入山谷了。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竟如千年苏醒的恶魔一般,带着煞气与孤寂来到这个世间,他眼里的苍凉与狂妄让我在恐惧的同时,竟又为他感到有那一丝丝的凄凉。

    是的,他的眼睛在望下来的那片刻,竟是那样的受伤与忧郁,同时又夹杂着一种傲视天下鄙夷众生的睥睨之色。我,不仅黯然无言,只是这样默默的望着他,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自己脚未触地的身子仍在半空之中都已忘记。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永恒,良久我望着那抹青影如鬼魅般的消失,我也未曾回过神来。只是,忧记得耳旁响起了三娃子急切的呼喊声。

    “南姑姑,你怎么了?””南姑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