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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厅,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找点糕点水果充饥,转眼已到中午。

    玲儿送来饭菜,说让我多吃点。

    我盯着送饭上门的玲儿问道;“玲儿,今天怎么不到前厅去吃啊?”

    玲儿愣了一下,随即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我说道;“老夫人说既然大家今天都不在府上,就随便吃点,不用那么讲究了。”

    “什么意思?”

    “就是一早,用完膳以后,言惜姑娘就拉着吕少主还有诸葛公子他们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呃,原来如此。”我淡淡的点点头,心中莫明惆怅。

    “嗯,那少奶奶你先吃,玲儿出去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送玲儿离开,突然望着满桌子的饭菜我一点胃口也没了。

    草草吃了点饭,喝了少些汤,望着空寂的窗外,蓦地想找些事做。这样,才会让心中莫明升起的愁思消去。

    “哟,姐姐你还在屋里啊!”

    正想去花苑给花浇灌的我倏地听见一道柔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抬头,一身大红锦裙的水柔梦正跨着轻缓的步子朝这边走来,那满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似乎得了什么宠似的。

    自从上次,在老夫人面前告了我的状后,我就对她没啥好感。直到现在,我对她还是有点成见。

    “姐姐,干嘛不理我?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呀!”见我不语,她神色缓了下来,满是讨好的走到我的跟前,蓦地,一股沁人肺腑的香味倏地随风飘来。

    “找我干嘛?”虽然从未见她如此友好的对我说话,但我总感觉她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

    她妩媚一笑,颤得如春风中的扬柳;“我是看你没有和吕公子他们一同出去,所以来陪你解闷!”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没什么好闷的,我正打算找点事做!”

    听了我的话,水柔梦当即握起我的手,一脸好姐妹的模样劝说道;“哎呀,我说姐姐你是真不急啊还是假正经?现在情敌都骑到我俩的头上了,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她如此猖狂下去?”

    “是吗?情敌?在哪?”我故装不知,反正我是不想加入这种事非战争,毕竟吕震不是我真的夫君,所以我没必要去打击“小三”。

    水柔梦鼓着腮帮子说道;“就是那个言惜啊,你看她,今早刚来,就把家里的三个男人迷得团团转。”

    “她啊?她不是吕震的远房表妹吗?怎么会是情敌?”我神情淡定,故做不知。

    “哟,姐姐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吗?上次听南宫公子他们谈话你我就心知肚明,这个言惜在吕公子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顿让水柔梦有些发急。

    “姐姐,你身为吕府的正牌少夫人,难道你就能眼看着那个狐狸精勾走我们的男人?”

    我听了她的形容,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好像吕震认识言惜是在我们之前,人家这只是叙旧,不算是狐狸精勾引吧!”

    “啧啧,姐姐说你天真还是单纯,你没看到啊,那个女人从进了府以后,就一直缠着吕公子,那寸步不离,柔媚娇嗲的模样,真是活生生的狐狸精转世。”

    “……呃,不至于吧,有那么夸张吗?”听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不知是水柔梦的用词不当,还是因为真是如此。

    听我一说,水柔梦似乎更不解气的瞪向前方道;“哼,你还没看见更夸张的呢,姐姐你走了后啊,那个不知耻的女人还不停的给吕公子与诸葛公子夹菜,那奔放的模样,就差点没把身子给贴上去了!”

    望着她那副咬牙痒痒的模样,我低声咳嗽一声道;“水姑娘,这话让吕震听到不好,我们还是守本份些。”

    “姐姐你还真沉得住气,反正我不行!”说到这里,水柔梦有些恨铁不成刚的白了我一眼。

    “那你想我怎么样?”我自知有些不争气,不由自主的反驳一句。

    水柔梦朗声道;“当然得反击啊,你想,你现在是吕府的少夫人,而我过不久就是二夫人,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啊,所以要联手将这个女人给赶走。最好,让吕公子对她死心。”

    “没必要这样吧?”这种算计人的事通常是害人害己,我不喜欢这样。

    “姐姐,这是必需的。”

    “她似乎没你说的那么坏啊!”言惜也不过十七八岁,单纯可爱,对爱情多少也有些憧憬,算不上有心计的女人。

    水柔梦听完水眸一翻,然后很不雅的扬了扬嘴道;“我呸,这种女人我在牡丹楼看多了,谁不是看上去冰清玉洁?清高得如天山上的雪莲花,实际上的阴狠毒辣又有谁知道?像傅言惜这种女人,表面天真烂漫,纯洁美丽,她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难道我还不清楚?”

    “呃……”对于她的评论,我不知该说啥,只能保持沉默。

    “姐姐难道你真的要看着这个女人施展媚功将你和我地位取代?”

    见我不语,她又用激将法,不过这对我没用,还使我更加清醒。

    我淡然一笑,一脸的云淡风清;“水姑娘我想你是想多了,这位言惜姑娘应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还有,你也别想着对付人家了,其实你的地位在吕家已经保住了,虽然还没给你正式名份,但你的孩子足以证明一切。”到是我,半年之后什么也有,往后的日子不是靠尔虞我诈来争夺地位,而是靠踏踏实实想办法好好过日子。

    听完我的话,我明显的瞥见水柔梦眼里一闪即过的慌张,我不知道说到了她什么痛楚,反正她瞬间变得苍白的神色让我不由有些不安。

    “你没事吧?”

    她勉强笑着掩盖道;“我没事,既然姐姐无心保住自己手中的这一切,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请姐姐你……。”

    “放心,你刚刚说的话我全忘记了,谁问也记不起来了!”知道她担忧些什么,于是我立马打消她的顾虑。

    “嗯,谢谢你!”这句话,水柔梦说得很由衷,蓦地让我对她多日来的隔阂,烟消云散。

    ……

    水柔梦走后,我不由对着窗棂外寂静的景色发呆。水柔梦刚刚的话的确让我心起了杂念,想到过不久,这里的一切都将被言惜取代,难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其实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想我本也不应该留恋。

    只是,出了吕府,想想就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那种无家可归真是让我愁肠百断啊!

    不行,从今天起,我得适应一个人生活,否则到时候被扫地出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嗯,即使我现在还生活在吕府,但我觉得我得一个人独来独往,日后就会习惯。

    “嘻嘻——玲儿姐姐你的发衩真好看!”

    “湘儿的花鞋也很美唉!”

    “嗯,言惜姑娘真有眼光,挑的东西我都好喜欢哦!”

    “是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听着外面两个小丫头喜出望外的谈话,我的思绪蓦地被拉了回来,转眸望去,两个小丫头各自拿着东西在炫耀着。

    “少奶奶,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前厅领礼物吧!”玲儿见我出来,连声喊道。

    “礼物?”我蹙眉,有些不解。

    玲儿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蝴蝶发衩递到我跟前道;“是啊,言惜小姐今儿个去集市上都给吕府的人买了礼物,算是提前给我们发新年礼物哦!还有,傅小姐好像给少奶奶你买的是一些昂贵的胭脂水粉哦!”

    “哦,你们喜欢就好。现在,我有事就不去了。对了,玲儿,晚膳我也不去前厅了,到时候还麻烦你送过来。”人家已经一步步在取代我的地位了,所以独立从现在开始。

    “为什么啊?”玲儿满是不解。

    “最近天冷了,我畏寒。”

    “呃,好好吧!”玲儿见我如此,也不多问,便满口答应了。

    呵呵,确实,一天时间,言惜就收拢了所有下人的心。不知道她是真的热心大方呢,还是攻于心计。这些,不是我能想,也是我不想去想的。

    夜,深沉而长远,淡淡的夜雾袭来,漆黑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此时,出门虽有些凉意,不过在朦胧的月光行走,到多了几分浪漫之意。由于还有十来天春节将即,即使寒夜凉风,也有不少商贩到现在仍在经营,估计是想趁着年前大赚一笔,好过一个丰收之年。

    当然,出来闲逛的游客倒也不少,还有一些忙于春节购些年货,或是忙于装扮的人,此刻也是东走西游,手里大包小包,好一派繁华安定景象。

    放眼望去,字画,书摊,对联,茶馆,酒家,粥铺,都是人口比较繁杂之地。

    想了想,我该去哪呢?我有些为难,再次,漫无目的瞎走了一会,我便被一处“豆腐脑”字样的摊铺所吸引。

    咦卖豆腐脑?我突然想到了在楚二生家的那些日子,王婶当时苦叹生意不好做,豆腐卖不出会坏掉。而我则利用现代的方法让她将豆腐做成臭豆腐,豆腐脑等豆腐小吃。在古代,应该还没人能想到这些。所以这家开的豆腐脑铺,想必,也应该是从王婶那里传出来的吧?

    抱着猜想的心态,我走进了那家临家搭建的铺子,朝那片随意摆了三张旧桌椅的狭小之地随便一坐,便朗声唤道;“老板,来碗豆腐脑。”

    “好嘞,客官马上就到。”一道热诚而浑厚的中年女性声音蓦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侧过头仔细望她,女人一身灰色麻布做的裙子,一双绣着富贵画样的绣花鞋,头发简单的挽成了一个妇人髻,侧面望去,她的脸上虽看上去有些沟壑,不过倒也显慈和。

    王婶?就在我刚发现这个中年妇女是王婶时,转过身的她却率先惊讶的指着我道;“你不是二生他家的……”

    “是啊,王婶你还记得我啊!”我也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毕竟除了吕府里的人以外,就属他们算是我的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