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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南宫流银与诸葛阳姬离开后的不久,吕震竟也胡乱找了个理由走了。蓦地,偌大的吕府,此刻更显得空荡荡的,让人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就在我打算转身回府之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李姑娘,请留步。”

    我愕然的转过身,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衣衫笔直的俊雅男子,只见他一边朝我挥手,一边示意我站住。

    我正纳闷这人怎么认得我的同时,那人却开口道;“李姑娘,我们盟主让我来带个信,说是你要回心转意跟他走的话,近几天不要去找他,他有事要处理。”

    原来是钟楚寒的人啊,我还以为那厮已经对我忘了,想不到还记挂着上次的事情啊!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说啊?”我随口疑惑的问道。

    那名俊雅男子突然欣喜若狂的说道;“其实啊,盟主今天是想自己亲口来告诉姑娘你的。可是途中却得知了魔教老巢的所在之地,于是,他为了更早产除魔道中人,当即便召集了所有武林人士,打算一同去惩奸除恶去。”

    “除魔?”我心一揪,他口中的魔道中人是夜冥邪吗?

    男子坦诚的点点头道;“是啊,早点除掉他们,也免得血影堂的妖人再出来做怪。”

    天,真的是夜冥邪啊。难道他有危险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李姑娘?你没事吧?”蓦地一双大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抬起眸,望见的是男子满脸不解之情。

    我愣愣的摇头道;“我没事,你走吧,告诉你盟主,我都知道了。”

    “那好,在下就先告辞了。”

    男子走后,我的心似被抽空了一般,空旷而迷蒙。

    夜冥邪会被整个武林中人对付,想必一定会很危险。而且,就连朝廷中人也与他做对。否则,也不会派吕震诸葛阳姬等人来对付他。不知这次,除了武林中人以外,还会不会有朝廷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倏地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漫延全身。朝廷?吕震?诸葛阳姬?南宫流银?这三人的身份,还有今日的离开,莫非与此事有关?

    是啊,一早,三人便关在书房商议不休,没到半个时辰,南宫流银和诸葛阳姬便提议离开,而且就在那二人离开不久,吕震也借故不知所踪,如此蹊跷而诡异的事情同时发生,莫非完全是与夜冥邪有关?

    对,诸葛阳姬和南宫流银借以回家之名,避人耳目,暗中却与吕震和武林中人一起除魔,这一切的一切,估计完全是为了不让老夫人有所怀疑。这样做,只会让老夫人以为二人已经离开,所以才会对吕震放宽心。谁知,老夫人却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天啊,怎么会这样?夜冥邪此刻一定很危险,可是我却在这不能做什么,该怎么办?

    “少奶奶,怎么还不回屋?”从集市上驮米回来的啊虎热情的朝我打着招呼,那满是兴奋的模样,与我心里的阴霾全然不符。

    我无暇顾及太多,连忙拉着阿虎道;“阿虎,快给我找辆马车,快……。”不错,我要通知夜冥邪离开。

    “找马车干嘛?”阿虎满头雾水。

    “南宫公子的重要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得赶紧送过去。”

    听了的话,阿虎释然的笑笑道;“哦,早说嘛,我这就去给你借。”

    坐上马车,我心如利箭,恨不得此刻就飞往回峰山,能找一步赶到回峰山,那么夜冥邪的生命就少一分危险。

    忆及那张孤傲的脸庞,冷寂的眸子,冰封的薄唇,我的心如刀纠般疼痛不已。夜冥邪,我相信你,一定能躲过这一劫的。

    随着马车那规律而整齐的“笃达——”声,而我却心急如坟。

    不知为何,今天赶往回峰山的道路途中,来回的老百姓好像特别的多,所以马车不能开快,否则会伤及无辜。

    眼见,越离回峰山越近之处,来回穿梭与避难之人却越发增加,最终,马车只能缓步前行,我的心火急火燎,连忙命车夫下轻查探。

    最终查探并无多大结果,那些百姓由于只顾着逃难,问他什么,他们也只是匆匆应付,嘴里直喊出事了,这次要出大事了。

    听到这里,我暗惊不妙,连忙撇下车夫,独自赶往回峰山。夜冥邪,你不可以有事,决对不可以,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来不及偿还,你不可以有事。

    当我十万火急的往到回峰山时,望着狼藉四起,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我的心顿地凉了半截。满山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周围的一切,竟是荒凉与凄芜无比。就连马儿看到这血肉模糊的一蓦,也忍不住发出震天悲鸣。

    是我来晚了吗?我颓然的跪倒在地,那磕在碎石上的膝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夜冥邪,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我仰天长唤,希望那孤独而苍寂的身影会奇迹般的降临在我的身前。

    天幽蓝幽蓝的,如同梦般的蛊惑着人的意识,突然,娇阳躲进云层,天际蓦地变得一片阴霾就如我的心境一般。风沙起,砾石扬,我迎飞而立,满脸泪水的苦唤“夜冥邪……”

    夜冥邪,夜冥邪,你究竟在哪?我唤你,一边奔跑着,直到声音沙哑,也不曾看到你的出现。

    周围还是一片死寂,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绝望与悲伤同时弥过我的心间,而却独独挥散不了你那张忧郁的脸庞。

    蓦地,我顿觉喉咙一紧,似被何物紧紧勒住,快要窒息。

    睁开微弱的眸光,我惊骇,却说不出话来。是你——夜冥邪?

    为何你的嘴角溢满了刺目的血丝,眸子盛满了杀戮的光芒,而嘴角又扬起了冷酷的讽笑。是谁,会让你如此狼狈,如此仇视着苍生?不过,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想到这里,我灿然一笑,也许这将成为我最后的笑容。

    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诧异与不可思议之声;“是你?”夜冥邪惊呼一声,眼里的红光顿散,就连先前的杀戮之意也被警所取代。

    他认得我,我心一颤,喉咙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似想到什么的他,冷眸一缩,暴唳的朝我靠近道;“你是他们派来杀本尊的吗?”

    我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可我却不能解释,唯一能做的,只能苦涩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而刚刚那个唤本尊大名的也是你?”

    我想点头,却动不了。只能闭上眼,表示默认。

    “好啊,原来你就是想引本尊出来,那就受死吧!”

    当呼吸渐渐困难,喉咙干涸得像常年被阳光暴晒的沙石,我只能选择认命的不做反抗。

    可是,当我以为生命走到世界的尽头时,倏地却发现喉咙一松,那只大手已经脱离了对我的镊制。睁开眸,望见的却是夜冥邪紧捂胸口,满脸痛苦不已的模样。

    糟糕,原来他受了重伤。顾不得太多,我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堕的身躯道;“你没事吧?”

    望着我的举动,夜冥邪因痛苦而坚韧支撑着的身躯也不由一颤,正当他要发言之时,前面蓦地却传来一阵杂吵声,像是找寻,又像是在争吵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