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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ze觉得自己迟早要换一份工作。这个迟早指的是越快越好,比如下一个二十四小时里,至少要换一个有年假有工伤补偿的工作。

    浑身被缠成木乃伊一样五个月之后,再次带病上岗,她思忖着自己向劳工组织起诉的可能性。

    “你为什么还可以在这里?”

    怒气冲冲的Suze看向送自己到机场的Vermouth,对方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巨大的沙滩帽,显而易见的女明星做派。

    被迁怒的理由仅仅是Suze发现对方可以在这里呆上一两年——她认为组织不应该区别对待。

    “任务。冷静,小猫咪。”Vermouth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双手抱胸,涂满唇彩的嘴角弯起,“克里斯温亚得的活动地区就在美国。你希望我以什么借口去日本?慈善晚会?”

    Suze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问题,而她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混乱的脑子思索了两秒,她才弱了气势小声嘀咕着,“说得像你之前没少去过一样。”

    女明星挑了挑眉。

    “走了。”

    Suze迅速说道,提起自己的背包就往机场里面走去。看了看机票上印着的目的地,苦不堪言。她觉得这一定可以被起诉为压榨,如果掀开她的后背还能看见不少伤痕。她一向认为,那位大人判断是否受伤的依据仅限于能够被看见的地方有没有流血——这足以称得上小心谨慎。

    讽刺意义上的。Suze必须明说这一点。

    “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么愁眉苦脸给我看的?”

    十几个小时后,在东京机场接到Suze的Maraschino看到的就是对方顶着一张憔悴的面容郁郁寡欢的模样。她趁着红绿灯,转头,几分不悦。

    “不,我更希望车上的监控能够把我的模样录下来给那位大人看看,忠心耿耿的组织员工是如何被生活压榨得喘不过气。”Suze喃喃自语。

    Maraschino装模作样地就打算把她一直关上的监控打开。

    “开玩笑的,宝贝。”Suze立刻按住她的手,扬起无辜的笑容,“开个玩笑——你的行为会让我的工作再翻五倍,这很要命。”

    Maraschino踩下油门,“已经休假快半年的人在给我说工作要命?”

    “准确的说,是卧病在床半年。”Suze纠正道。

    也许她抱怨错了对象,Suze暗自想着,理智地选择了闭嘴。可这也不能怪她,Gin说什么也要把同样重伤的Maraschino带回日本,这很荒谬,Suze认为更有诚意的做法应该是对方自己飞到美国去,而不是让一个伤患跑来跑去。

    “宝贝,听我的,Gin靠不住——如果他这段时间还让你帮他任务,那就更靠不住了。相信我,换作是我,只会把你小心翼翼放在房间里保护起来。”Suze把副驾驶的座位斜度调大,心安理得地躺下,冲着旁边并没看见她动作的Maraschino眨了眨眼。

    “谢谢你。”Maraschino面无表情地诚恳说道,“那你房间的窗户会碎掉。”

    过于敷衍的态度让Suze选择闭上眼睛,她听见车外有车子的鸣笛声,太久没有出门,突然回归大都市的感觉很奇妙。具体体现在她又有精神坐了起来,还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新鲜的空气让她深呼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又要回到打工人的生活。

    “好吧,这次的任务是什么?”Suze认命地开口,“希望只是小打小闹。短时间内我不想再和任何红方机构有除了套话以外的接触。”

    包括但不限于潜入,卧底,窃取,清理。

    “让你失望了。那位大人只是让你回来管好实验室。”

    没什么比已经做好加班的准备突然被告知放假更好的消息——Suze转过头,速度快得让Maraschino合理怀疑对方的脖子有没有被扭到。她对着开车的女人眨了眨眼,对方回以她一声轻哼,这足以让Suze确定言语的真实性,至少不是愚人节游戏。

    “很好,我确定不管是Brandy还是Sherry,甚至是她们加在一起,也比FBI的一扇大门带来的头痛少。”Suze坐直了身子,她认为现在她没什么好不满的。

    那位大人给她放假的理由其实只是因为她们把FBI闹得天翻地覆还引起爆/炸的大新闻过了几个月也依然被持续播报,大概是世界别的地区都过于平静,并不是怜惜她的伤口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