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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Rye不太喜欢沉默,倒不是他话多,而是这种在沉默里蔓延的紧张和暗藏的刀刃比横在明面上的匕首更加瘆人。他指的就是Maraschino走后的情况。

    Suze送走了自己的女孩,走到Rye坐着的床边,没客气,盘着腿身体向后一靠,让自己陷入棉被里。

    “我以为你会有多远离我多远。”

    Rye看了看她,说道。

    “你知道有个词叫监视吗?”Suze挑眉,同时伸手指了指刚刚自己靠过的门,“顺带,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建议你自己出去——自觉一点,别让女孩子主动。”

    她的话放在不同语境下总能有不同的意思。

    Rye琢磨着,知道自己不应该把这句话代入一些有颜色的背景里。

    “占着别人的空间,让房间的主人出去?”Rye夸张地说道,“组织有提供过礼仪课吗?”

    “当然,教的就是用言语请一个人出去,而不是直接关门轰出去。”Suze谦虚地点头,“鉴于你刚刚给我那两拳到现在都还痛,我觉得我已经很温柔了。”

    听听这话,多么标准的陷害,说得像是他先动的手一样。

    好吧,虽然窃听器是他放的,但先开枪和先挥拳的都不是他。m.

    Rye这么想着,扯起一抹笑容,“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从小缺少痛觉。”

    这是陈述事实还是在嘲讽她?Suze思忖着,这直接关系到她是应该继续保持礼貌还是找回场子——她理所应当地把这归类于嘲讽。谁让开口的人是Rye呢?十句里面八句谎言,剩下的全是嘲笑。

    Suze睁大眼,眨了眨,勾起的嘴角和深陷的酒窝带着她和Maraschino说话时的甜腻,像是树上刚刚成熟的果实。身体倒也没闲着,抬腿冲着面前男人的背上踹了过去。

    他妈的,这力道——他以为是Vodka坐在了他身上。

    Rye脸色铁青,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他回头看Suze,对方还是懒懒地躺在床上。说真的,Suze没被改造过吗?躺着能有这么大力道,真的合理吗?他希望自己的骨头能稍微给力点,不要因为这几下动作四分五裂,接回去的时候会很痛。

    “认清形势,处在弱势就闭嘴,我不尊老爱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Suze无辜地笑道。

    “好歹我们过几个小时就要去执行任务。”Rye看过去,“而不是有几个月的假期。”

    “我当然想到了这一点。”Suze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眯起的眼角有些狭长,“所以我没有对着你的脸揍过去。穿上外套和长裤,没人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Rye面无表情地诽谤着,听着就像没人知道就没发生一样。

    他还不能这么说,因为显然Suze就是这么想的。

    “至于可能会发生的冲突——不得不说,组织不是每个任务都充满了血腥,比如我的上一个任务就堪称令人惊叹的和平,对于我来说。”Suze说到这里,撑起身子,笑了笑,“顺带一提,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我一定会走的。”

    真是贴心又温柔地通牒啊。

    Rye眯起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出一些危险的感觉。他墨绿色的眼睛里如同闪烁着寒光,就像毒蛇一样,被他盯上的目标依旧笑得肆意,更像是随口一提,扬起的笑容捉摸不透。www.

    双眸暗沉,Rye回忆着,他头一次见到这样阴晴莫辨的女人。

    她笑,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冷硬的拳头和呼啸而来的子弹。她冷着脸,有可能接下来的一场段时间都是风平浪静。

    “别看着我了,就像是我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样——至少我这段时间是没有的。有人告诉过你,你板着脸那眼神能够把小孩子吓哭吗?”Suze嘟囔着,眨了眨眼,“建议多跟Bourbon学一学,如何露出让人心情愉悦的笑容——至少他平时能让我觉得如沐春风。”

    至于Bourbon式阴森的笑容?

    Suze不给予考虑。她一般都无视。

    “被温柔的男人直击内心?”Rye挑眉,眼神幽深。

    他有些猜不准Bourbon和Suze的关系——说不上亲近,但也绝不像他们这样剑拔弩张。从她口中频繁听到的男人名字,不是Gin就是Bourbon。前者基本全是恶意对比,后者,不得不说,他还记得在达曼时Bourbon和Suze堪称和睦的相处。

    他当时是怎么形容的?像家和朋友?

    真是荒谬。

    不知道是觉得这种形容荒谬,还是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猜测荒谬。Rye抿了抿唇,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赤井秀一,如果让詹姆斯在这里评价他,那只会猜测他是不是被组织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