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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暮词回过神来,敛下眼珠:“素绸,你可晓得铭月是何人?”

  素绸细细追念,斟酌了少焉:“如果是奴婢没记错的话,文国公府有位小姐的乳名正唤铭月。”

  文国公府……

  苏暮词恐慌:“是谁?”

  素绸回道:“国师谢铭月。”

  苏暮词大惊失色,谢七铭月,但是一壁之缘,便让她刮目的佳,她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是她……”

  犹记初见时,谢铭月为人寻医,求见长白医仙,她与之交易,一个求药,一个求医。

  当日的一拍即合,追念起来,事有蹊跷。

  谢七,真相为什么人求医,岂非……

  “啪嗒——”

  小桃排闼出了房子,苏暮词蓦地抬首:“血可止住了?”

  小桃拱手:“多亏苏女士医术精深。”

  不得不说,苏暮词这医术,绝了。

  苏暮词这才轻舒了一口吻,眉头略见松开:“这便好。”

  “本日劳烦女士了,等世子爷身子见好,小桃必登门拜谢。”小桃此言,有送客之意。

  他有些头疼,瞿中义自作主张去苏府求了医,如果是世子爷通晓了,摔东西砸人还算轻的。

  苏暮词福身,礼仪气宇都不失为朋友们之度:“小桃将军多礼了,既已无大碍,我便不久留,叶世子失血过量,而后三天需周密照拂,万不行再出岔子,待到退热了方可出门见风,如果有不妥,差人来国公府,暮词自当再来为世子诊治。”

  全部大凉,能劳国舅府暮词女士这般劳累之人,便仅此常山世子一人了。

  惋惜,活水无意。

  小桃回礼:“服膺女士之言。”

  苏暮词点头,望着屋中烛影,顾盼很久,方转身,踏出几步,顿住,或是回头,问道:“叶世子的心疾,是因何?”

  小桃默。

  几月前,世子爷大病,突发心疾,王爷便请苏暮词来诊治过,此事,她自然是通晓的,只是其中具体启事,知之甚少。

  见小桃久不语言,苏暮词注释道:“并非暮词多事,只是为医者,望闻问切方可有的放矢。”

  这事,别说苏暮词,即是王爷也不晓得,要是让王爷晓得当时的火灵芝是进了国师大人腹中,又有的乱。

  小桃缄舌闭口:“恕在下无可告知。”

  苏暮词自知问不出究竟,讪讪发笑:“是我多言了。”

  精华只道:“瞿中义,送苏女士回府。”

  等人已走远,小桃靠着门,眉头深锁,思忖。

  心疾?

  不,怎会是平凡的心疾,就在刚刚,他为世子爷疗伤,探了他的脉息,才通晓,为什么北赢的妖王大人会落得当今这般的弱柳扶风。

  小桃进屋,上官修昊已经醒了,许是失血太多,整片面恹恹疲乏,眼珠半阖半闭,似睡非睡着。

  表情苍白,俨然一副病佳人之态。如果是早些年,这点伤,至多一个时候,便也就不留陈迹了。

  小桃表情严峻,发问:“主子,您的内丹哪去了?”

  上官修昊眯了眯眼,疲乏,又掉以轻心:“丢了。”

  “丢了?!”小桃目瞪口呆。

  说得多放松,多平常,妖族丢了内丹,便同等于去了半条命,如果要让北赢那一干小妖小怪晓得了,妖族肯定大乱。

  小桃谨慎其事的口吻:“主子,那但是妖的命脉,怎么能——”话说到一半,陡然顿住,小桃摸索着问,“是不是国师大人?”

  上官修昊嗯了一声,天经地义,彻底没当回事。

  也是,除了国师大人,另有谁有此本事,甘愿受这噬心之痛,承凡人之苦,他也要呵护她一方宇宙,平安无恙。

  小桃彻底不认同:“不管如何,您也不行以将您的命交到旁人手里。”妖族的内丹,同等于命,他绝没有夸大其词。

  上官修昊听之,不悦,冷冷睨了小桃一眼:“她才不是旁人,我既喜悦将我的命脉给她,自然是分清了孰轻孰重。”

  他想,他是铭月的猫,人是她的,身材也是她的,只有能够给,他甚么都喜悦给她。

  顽固!

  小桃更不解:“您既给了她不死不伤之身,又何须替她受这皮肉之苦,那只箭矢即使命中了国师大人,也无妨,世子您为什么还去挡?”

  也许,那佳也是算准了不死不伤,才敢那般随意妄为。

  上官修昊的回覆是:“我怕她疼。”

  对此,小桃无言以对了。他不懂,凡间风月情爱,真相何物,能让北赢万妖尊重惧怕的魔主折腰臣服。

  小桃寻思了。

  “我要去找她。”

  说风即是雨,上官修昊这就从榻上爬起来,也不管伤口。

  小桃非常沉着冷静,指了指榻边儿上:“世子,尾巴。”

  白色的猫尾,钻出了锦被,许是尾巴的主人受了伤,乖乖趴着,不摇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