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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又饮了清茶,上官修昊刚刚恋恋不舍地道别,一步三回头,慢悠悠地翻出景和院的院子,临走前,还对国师大人性了一句‘我还会再来的’。

  小桃摇头,叹息,将马车牵过去,好一番督促惹来上官修昊一顿冷眼。

  轿子里,小桃坐一旁,觉得不大合意,周密瞧了瞧:“世子爷,您怎了?”

  爷这已经是第四碗茶了,一口没喝,又全吐回到一旁的痰盂里。

  上官修昊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腥。”

  小桃思忖了一番,问道:“您在景和院里吃鱼了?”

  “嗯。”他将杯子放下,懒懒地靠着,皱着一张俊脸,唯一嘴角却牵着笑,心境还不错的模样。

  小桃就诧异了,世子爷非常不稀饭鱼腥了,乃至连水里的物什也是碰也不碰的,过火抉剔水平,实乃北赢第一。

  北赢啊,也就这一只不吃鱼的猫了。

  小桃便说:“您既不稀饭,与国师大人说便是。”何须委屈。

  上官修昊天经地义了:“我家铭月稀饭。”

  因此?

  小桃不明,只听世子爷山盟海誓又有点娇羞欲掩:“以后等铭月嫁给了我,我们要一起用膳的,自然要好她所好。”

  上官修昊半眯着眼,是一脸的春心涟漪,简直要闪瞎小桃的兔眼,小桃很冷静,很客观:“就当前来看,国师大人嫁给世子爷还不知要何年马月,世子爷无谓——”

  上官修昊吼他:“你乱说!”他瞪着小桃,振振有词,“铭月已经越来越稀饭本世子了!”

  “?”何故见得,小桃不解。

  “铭月会给我脱罪。”

  说到这,上官修昊口吻非常之得意和知足,乃至有些显摆的因素。

  他嘴角笑,继续振振有词:“铭月会同我一起用膳。”

  小桃一脸懵:“……”

  上官修昊言之凿凿:“铭月还给我夹了鱼!”

  就这?这不是正人之交的通常吗?小桃正欲真话实说——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家铭月可不是随意给人夹鱼的人,她都没有给凤傅礼阿谁王八蛋夹过鱼!”

  夹鱼就夹鱼,这关人太子甚么事?这迷之鄙视,迷之良好感。

  说完,还不等小桃说话,上官修昊瞪他:“哼!”而后转过身去,闭目养神,一点都不想理小桃这榆木疙瘩。

  “……”小桃摸摸鼻子,认真觉得莫明其妙,这喜怒无常的世子爷,真难奉养。

  上官修昊陡然转过甚来,号令的口吻:“遥远钦南王府里,每天都要做鱼。”

  小桃随口问道:“世子爷不嫌腥?”

  他不管,有理有据地说:“铭月要是晓得我爱屋及乌,肯定会更稀饭我。”

  说着,那张俊得病国殃民的脸,好生涟漪。

  “……”小桃真的无言以对了。

  海不扬波了几日,月末时,宫里的星月殿修缮结束,帝令宫中钦天鉴择良日为华凉国师乔迁。

  大凉二十九年,深秋小节,国师谢铭月入住星月殿,恭皇宴请百官,满朝文武官员齐聚,于仙境宫同席共饮,以贺国师大人出任。

  那夜,星满月盈,交相照映,秋风缕缕,歌舞承平里,酒香迷醉,国师铭月,得帝君赐赏,甚喜,浅酌几杯,微醺,先于离席。

  戌时,宫中突生事端,太子烨于南面正宫门遇刺,昏迷不醒,御林军管辖季禹就地收押刺客,关入大牢。

  钦南王府外,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王爷!”是瞿中义,大声在喊,“王爷,出、出事了。”

  瞿中义年少老成,这般慌手慌脚,实乃少见。

  钦南王爷翘着二郎腿,正在用膳,搁下碗筷:“好好说话。”

  瞿中义好好说话:“世子他、他,”跑得太快,上气不接下气。

  钦南王一听是上官修昊,整片面都不淡定了:“给本王把舌头捋顺了,世子怎么了?”

  宫中宴席,钦南王府素来不睬睬,此次他家儿子之因此赴宴,或是不是为了那女娃子。

  果然,没个安生!

  瞿中义深吸一口吻:“太子在正宫门遇刺,刺客被就地抓获,”

  不待瞿中义将原委说完,钦南王就没耐性了:“凤傅礼是死是活,关本王屁事,赶紧说世子爷的事,别东拉西扯的!”

  瞿中义斟酌,言简意赅:“世子他是凶手。”

  钦南王想都没想,爆粗:“放屁!”

  瞿中义:“……”王爷这话他该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