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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事项,国舅爷失势,又加上皇后前几日病了,日日难过难忍,是以,这脾气更加暴戾乖张,对身边的宫人动辄不是打即是杀,前头目路的小宦官脸都吓白了:“仆众该死,仆众该死,让这猫儿藏进了御花圃,扫了娘娘赏花的兴致,仆众这便让人把这小畜生扔出去。”

  说着,带路的小宦官便上前往捉那落在紫兰枝丫上的白色猫儿,那猫儿,周身通白,一双眼珠微微蓝色,乍一看,极是好看。

  “慢。”苏皇后宫中的掌事嬷嬷上前,“娘娘,这猫儿,似是星月殿里那位养的。”

  苏皇后冷着脸端详了一番,语气极是不屑,带着一股狠意:“哼,与它那主子同样,轻举妄动不知生死。”

  话才刚落,不知那猫儿怎么就陡然死死盯住皇后,叫唤了一声,随即挥动着爪子朝皇后扑去。

  只闻苏皇后一声惊叫:“啊!”

  那猫儿,一爪子便挠花了皇后的脸,随即稳稳落在了紫兰枝干上,便那样蹲坐着,冷冷地睥睨俯看。

  这神态,怎地趾高气扬,苏皇后捂着脸,暴怒:“快把这畜生给本宫抓住!”她咬牙,眼底阴沉至极,“本宫要剥了它的皮!”

  这神态,怎地趾高气扬,苏皇后捂着脸,暴怒:“快把这畜生给本宫抓住!”她咬牙,眼底阴沉至极,“本宫要剥了它的皮!”

  宫人侍女听闻,立马一窝蜂地涌向紫兰枝丫上的猫儿,只见它依样葫芦,冷眼相视。

  陡然,佳话道:“我倒要看看哪一个敢动本国师的猫。”

  一语落,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噤如果寒蝉,只听闻苏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施礼道:“国师大人。”

  一众人,这才随着施礼。

  苏皇后的表情,怎叫一个黑,宫民气惊胆战,这皇后不能惹,国师大人也获咎不起啊。

  “这以下犯上的小畜生是你的?”苏皇后后发制人。

  杏花抬眸,蓝色的瞳孔,冷冷一睃,苏皇后下意识捂住脸,怒骂:“不知生死的东西!”

  却见谢铭月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置如果罔闻般,未瞧苏皇后一眼,微微俯身,细语轻言非常温柔:“杏花过来。”

  那刚刚还低头服从的猫儿,刹时乖顺了,扑进佳怀里,撒娇奉迎。

  一干宫人目瞪口呆,这猫儿,真真通人性。

  谢铭月拂了拂杏花的毛,抱起它瞧瞧它身子是否无恙,拧着眉头问:“与我说说,哪一个欺压你了?”

  苏皇后后发制人,这国师大人也是左袒护短得紧!

  杏花耷拉耳朵,水汪汪的眼珠麋鹿一般无辜:“喵~喵~”

  小东西软软的嗓音,奶生生地叫唤,眼里蓄了一汪清叶,好不行怜的模样。

  这或是刚刚那趾高气扬张牙舞爪的小家伙?!

  苏皇后气得脸上那道猫挠的红痕更加充血了,凶神恶煞好不狰狞:“谢铭月,你还敢恶人先起诉,这皇宫重地,怎是这小畜生能够随意乱闯的,它还竟胆敢伤了本宫,这般不懂礼数的畜生,今日,本宫便替你教导教导它,看它还敢不敢再豪恣!”

  这一口一个小畜生,真真是逆耳。

  谢铭月皱了皱眉,仍旧不瘟不火,淡淡而语:“不劳皇后娘娘挂心。”她揉了揉杏花的头,行动非常柔柔,“本国师这便带我的小畜生且归好好教导。”

  这般态度,想必国师大人是要护短究竟。

  苏皇后眉眼一扬,又凌厉阴鸷了几分:“本宫应许你带走它了吗?”

  谢铭月抬眼望去:“你禁止又怎样?”

  随从宫人环抱,皆东宫的人,她一薪金营,却不惧半分,一袭白衣,抱着精致的猫儿,淡淡睥睨众人,这般宣扬而任意。

  这大凉宫中,敢拂逆对立东宫皇后的,便也惟有仅此一人了,这一身不骄不躁的气宇,惟有国师谢铭月。

  苏皇后气急败坏,当下横指谢铭月:“你——”

  她轻声打断:“皇后,”她抱着猫儿,稍稍走近,倾身,轻语,“既被收了凤印,便守纪守己地做个不吭声的死人,这个后宫,已经不是您一人的全国了。”

  苏皇后大喝:“你豪恣!”

  “是。”谢铭月不痛不痒,彻底没有半分颠簸,“又怎样?”

  连帝君都不能震慑她三分,何况是帝后。苏皇后精致的一张脸,不知是气的,或是吓的,毫无血色,咬着唇股栗:“你敢顶嘴恐吓本宫,给……给本宫掌她的嘴!”

  掌嘴?谁敢!

  这在场皇后宫中几十人,没一个敢上前的。

  谢铭月轻笑:“我不是说了吗?后宫,不是您的全国了。”

  这后宫?又岂止是后宫,这大凉,甚么时候,她来说了算,甚么时候,她已势力滔天。

  “谢铭月,你、您好大的胆子。”声音,微微股栗,早便没了身为皇后的气焰,额头上,已冒出了盗汗。

  这御花圃里,自屏息静气,唯一谢铭月,淡雅仍旧,从从容容:“我能爬上星月台阿谁高位,有的,可不但是胆子。”她错身走到皇后身侧,压低了声音,“不要来惹我,我还不想苏家辣么快玩完。”

  苏皇后身子一颤,猛地以后趔趄。

  “娘娘!”

  “娘娘!”

  顿时,御花圃里,一片混乱,呼天抢地的杂乱声中,猫儿软软糯糯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