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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依依见苏梦璃语气冷淡,神情寡然,所说之话又心如死灰般,似是已经认命,便不由得怒其不争,又想到她近几年时常去灵隐寺烧香拜佛,似有归隐佛门之意愿。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我皆为将军诞下女儿,叶妹妹若为将军诞下少将军,岂不是为将军光宗耀祖,又有何不好!再说了,叶妹妹呆不呆将军府,岂是我和你就能做主的,你把将军置于何地!”

    苏梦璃见柳依依并不善罢甘休,还言语咄咄逼人,心里竟生出些许厌恶,将军自娶她进门以来就一直嚣张跋扈,为人张扬,性格争强好胜,凡事都得论个赢字争个第一。

    只是这人心,哪是争的来的?罢了说再多她也不懂,毕竟她不懂这些大道理,一个被妒气迷了心智的女子,就是懂也不愿低头认输,

    想罢,苏梦璃不想再与她言语半句,便带着贴身奴仆婢子拂袖而去,于她之前奔向知秋院。

    柳依依见苏梦璃不但不理她一片好心,竟然还拿她生女儿来噎她的嘴,她不也是生女儿,只不过自己比她多生了一个,那又怎样。

    一口一个叶妹妹,还盼着叶妹妹诞下少将军,这个狐媚妖精,什么时候竟把苏梦璃都收买了,好你个贱人,好你个苏梦璃,你们两个想联合起来扳倒我,你们还嫩着呢,走着瞧。

    柳依依心里想的硬,却还是忌惮将军的威严,脚上也没停下脚步,忙追随上去,进了素秋院大门,跨过垂花门,再绕过抄手回廊,将军和苏梦璃,众多护卫将士都已经站在庭院里,她赶忙迎了上去,现在大家都一片慌乱,可顾不上姗姗来迟的她。

    墨麟一进庭院,便见小夏子在庭院庖厨之间跑前跑后,指挥着奴仆婢子们烧水端水,素秋院虽看着忙忙碌碌,却也秩序井然。

    这小夏子虽出身卑微,却也算是知秋院的一个好帮手,当初叶绾秋把他从前院要来并提他为知秋院管事,现在看来是没看错人。

    “将军,您回来了,大概戌时时刻夫人肚子开始痛,烟儿现已经领着稳婆子在卧房内替夫人接生,将军大可不必担心,将军您且坐着等候。”小夏子见将军率众人前来,连忙迎上去禀报,并唤白慕端来椅子。

    “本将知道了,做得好,白慕,无须搬椅,你们继续去做你们的事。”墨麟挥了挥手,现在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坐着等候,小夏子瞧见一脸焦急模样的将军,立马领命识相退下,又去忙活了,白慕正要去搬椅,见将军如此说道,便折了回来。

    “梁大夫,夫人何时开始生产,多久时辰了!”墨麟看到梁大夫并未坐到身后椅子上等候,却紧皱眉头,一脸愁容,背着手一直在踱步,可见事情并不如小夏子说的那么简单,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戌时一刻,烟儿出来大声喊叫,这都戌时四刻了,快半个多时辰,夫人,还未临盆……”

    梁大夫见墨麟将军听了他的话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双手卧成拳头,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在月光和长明灯照耀下看的清清楚楚,他忙识相的闭了嘴,低下了头。

    听到卧房门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呻吟声,喘气声,墨麟在门外只能从这边踱步到那边来掩饰自己的害怕,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道何时开始,手心竟不断冒出汗来,湿了一片。

    苏梦璃和柳依依站在将军身后,见将军眉头紧锁,脸色铁黑,众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时间仿佛时间空气都静止了。

    叶绾秋已经在里面整整生了一个小时,再生不出来,怕是夫人和小孩都有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墨麟屏住呼吸,站定,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关着的门,绾秋,你和孩儿都不能有事!

    卧房门里面有绾秋,有他的孩儿,现在却生死未卜,墨麟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加上宴会上喝了酒,头痛欲裂的感觉似是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他仰头紧紧地闭住眼睛,今日月亮这么圆,是个好日子,上天啊,你可一定要让绾秋平安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