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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是初夏时慵懒的阳光。那光线斜斜的穿过镂花的窗帘的孔隙,映在墙壁上犹如一幅水墨山水画上,显现出一种暗示回忆般的戏剧里的场景。

    韩太雄穿着睡衣,头发有些杂乱,靠坐在沙发上的他此时显得有点发呆。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什么。

    这换做是平常,想来绝对是不可能的,看书作为在家中最为消遣的东西,绝对能帮助韩太雄度过大把的时间。而就是不想看书了,他也大可在这个已经没有债务压迫的世界,去逛街,购物,喝茶。

    可是不知为何,此时的韩太雄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作。想找母亲聊聊天,但是看着此时人气楼空的房间,韩太雄只能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母亲此时想来应该还在为新房子的问题忙碌,本来已经看重了一栋大概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但是朴正东的出现却也让母亲再次改变了原来的初衷。

    人和人的关系的确是复杂,一栋原本至少价值二十亿的公寓卖给韩母只要八亿可能吗?这种简单的问题哪怕就是一个五岁的孩童也能回答出一个最应该出现的回答,而那个回答就是不可能。

    但是,为什么现在又可能呢。

    这件事情发生的如此隐蔽,母亲私下的和朴正东接触实在是让韩太雄始料未及。以至于韩太雄知道了以后,都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

    母亲瞒着他得到了一栋好房子。一栋价值至少二十亿,在江南区的豪宅。

    这事情发生的绝对触及了韩太雄的底线,所以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韩太雄当即就直接来到了电视台试图找朴正东询问。

    然而一纸合约已经签下的定局,母亲死也不肯把转让协议还回去的强硬态度,都让韩太雄为之停滞。

    好在朴正东说,那栋公司是一家娱乐公司为了讨好他购买的公寓,当初得到的时候,就没有获得一分钱,不然在韩太雄的心中想来一定是又会对朴正东归咎几分。

    我究竟该怎么作呢,是出现趋见她,还是。

    捂着自己的脑袋,在这间空洞的房子里,韩太雄从心底竟然延伸出了一种名为徘徊的东西。徘徊就象那抹从缝隙钻进来的阳光,被韩太雄很刺眼的发现了。

    “韩太雄,我不知道你和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见上一见的为好。按照你之前所说的情况,我觉得我已经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忽然失声痛哭了。

    家境的忽然改变,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现在一个如此的平庸甚至可以说丑陋的存在,这换做是一个正常的思维的人却也都是不可接受的。

    而且我发现这个女孩子身上好像已经患了癌症,已经到了中期,在这个癌症基本上是绝症的时代,我想你真的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给予她最后的安慰。”

    韩起点的话又犹如一把巨锤忽然落在了韩太雄的心口之上不断的敲打着。而作为假象的一方,当韩太雄想起癌症,重生以后不仅变得如此平庸,还患上了绝症的一切一切,韩太雄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而且韩太雄很清晰的了解,成知恩是多么一个爱美的人。失去了美丽想来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同时以前作为一个孤高的高尚的存在,韩太雄更知道她绝对是那种十分讨厌粗俗的极其厌恶的存在。

    而这一切从自己在大学时期里面和她第一次见面却就是能看的出来的。那个时候韩太雄刚刚从医院出院,同时刚刚得知了自己身上背负了一笔巨债。

    显得有点混沌,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他只是想着该如何把欠债的钱全部还清,但是寻找工作的,在完全没有学历状态的帮助下有多么困难,有亲身体会的人更是应该知道其中的艰辛。

    以至于脑力活基本没戏的韩太雄,只能去当苦力,在一家建筑公司当一名业余的土木临时工人。其中的艰苦可见一斑,而在那短短的将近两个月的打临时工期间,韩太雄也意外见到了那个跟着视察工地父亲身边的成智恩。

    在这个萧索寒冷的时光里,在这个万物干枯的季节里,她就有如一股清泉忽然流入了韩太雄的心中,有那么一丝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她让人感到的倍感温存。有那么一丝的神秘让人体会唯美。

    只那么一眼,就有如淡淡的清香,悠远,似无可抗拒的梦境,在韩太雄的脑海中映入了一个女孩子高贵的气质。

    只那么一眼,就犹如丝丝的甜香,在这个寒冬,给了韩太雄忽然温馨,有着想贴近的感觉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她,娇美得就如同一个公主,在这个工地里面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从车里下来,被无数人涌在中心,讨好着。而那时自己作为一个工人阶级里面最低等的临时工,想来是就连凑个头赞美她的机会都没有。

    记得那个时候,窘迫的他,衣服破了,却也是只能缝了又逢补了又补,在工地时更如同一位粗俗不堪的野蛮人,外面穿着一件黄色工作服的他,里面穿的是早就破了边毛衣,穿着一双一号不至于破,但是绝对很旧的黑色运动鞋。

    当然韩太雄更忘不了,那成智恩不经意看向自己,从上到下的扫向自己,眉头淡淡的皱着,眼神中潜藏着的那种厌恶,那种甚至可以说有些迫不及待要转开目光的逃避。

    但也就是这一幕,却也是最能体现她是一个厌恶粗俗,厌恶肮脏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此时竟然变成了如此这般,而且还患上了绝症。这一切的一切不仅让韩太雄在昨晚听到韩起点在诉说的时候,足足闷了将近一个小时,

    映在墙壁上水墨画上的阳光一点点的移动,那纤细的光影从画上慢慢的移到墙壁上,位置越来越高,而色泽愈来愈强了初夏的阳就是这样的约见越深

    想了很久的韩太雄此时也仿佛随着阳光的渐深,决定要做些什么,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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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和她第二次相遇是在大学自主的联谊舞会上,对于这种只属于上流社会,亦或是暴发户挤破脑袋也要进入的场所。韩太雄从心底里其实并不反感,毕竟像这种舞会在过去那个风花雪月的时间段里面时常发生。

    那段时间有的只是更加的奢华和无尽的风情。

    然而现实的差距,却也是不能让韩太雄以现在的身躯按照过去的审视态度来凝视。以至于在那一次盛大的舞会上,虽然韩太雄参加了。但是唯一能做的,只可能为别人端茶送水。

    不得不说那是异常尴尬的一天,因为送餐时的身体倾斜和不小心被人绊了一跤的意外,导致了那天韩太雄在送酒的时候,竟然把自己给淋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