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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郎低头,以手掩面,看着杨娇被那人带走,心里面默默的祈祷,自己则是带着士兵向自己该去的营地方向走去。

    一到帐篷之中,杨郎命士兵赶快将带来的桐油打开,箭弩上缠上布条,都放到桐油里浸泡上,然后带着几名亲兵到魏军营地当中探视。

    杨郎甚是担心杨娇的处境,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趁着夜色,赶快将魏营的地形打探清楚。

    梁悠与方大人在蒙镇里挨家挨户的搜寻干柴、油料,只要是能燃烧的物品,一律拉到军营里,梁悠想着魏军奔波一日,夜里定然要打瞌睡,并不会来偷自己的营,原本周军白天给魏军的印象定然是胆小怕事,毫无抵抗力,而自己则要反其道而行之,来个火烧连营,偷营拔寨。

    杨娇这时心里甚是紧张,毕竟是身在敌营,面对着魏国大将,头上直起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胆怯,只是看见这员大将,脸型长的就像张飞一样,皮肤则是坑坑包包,满是胡子,杨娇心道,自己的命真是苦,即便是演戏,也要找个英俊些的,弄这么个货色来,恐怕自己连演戏的兴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为了大周与这蒙镇的安慰,豁出去了,脸上装出怯怯的神色,低身万福,腿一软,便坐落在地。

    魏临潼哈哈大笑起来,仰头喝一口酒,起身伸手便要去扶杨娇,杨娇看见他的脸,着实难受,自己轻轻起身,拍打一下裙摆,却听那魏临潼柔声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没有受伤吧!”

    杨娇暗想,这家伙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自己若是太过主动,定要惹来疑惑,便不说话,低头站在一边,双腿还不时的抖动一下。

    魏临潼眼睛本就是一条缝,这时还将眼睛眯起来,更是看不见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亲兵道:“去把刘子阳喊来,这小子怎的不知道回令?”

    身旁亲兵平时可能看不惯刘子阳的为人,便道:“将军,这刘校尉合该是没有将将军大人看在眼里,将军不要忘了,他以前可是那宋墨丘的人。”

    “哼”魏临潼的一对大鼻孔呼出一道白气,怒道:“宋墨丘算个什么东西,如今归了我的帐下,不怕我的军棍,也要小心我的大刀。”用手一指那个亲兵:“去把他给我叫来,我倒看看他刘子阳有几个脑袋。”

    说完一脚将身前的桌案踢翻,吓得杨娇浑身一哆嗦,那魏临潼看见杨娇害怕,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杨娇趁那个亲兵还未出帐,道:“将军是万金之躯,何苦与那些小人置气,当心伤了身体。”

    一句话将魏临潼从怒气当中唤了回来,伸出猪手,将杨娇的肩膀揽过,对那亲兵一摆手,道:“算了,明日再与他理会,今日我累了,要歇息了,尔等若是没有要事,就不要前来烦我。”

    那亲兵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心里甚不是滋味,他等这个机会好久了,但是这时候又不敢去触魏临潼的霉头,暗骂了魏临潼几句,作了个揖,偷眼观瞧了杨娇一下,讪讪离去。

    杨娇将桌案重新摆好,收拾一下残局,将酒壶又拿了起来,别看魏临潼将桌案踢翻,可这酒壶却没有损坏,壶里的酒也没有撒出去,杨娇觉得奇怪,拿起一看,便是明白了,是铁的!!这行军酒壶看来也是能工巧匠打制而成的,上面雕着侍女图,甚是漂亮,看来魏国定是发掘出了能控巧匠,不然怎会突来的铁甲,又有这行军酒壶!

    拿起酒杯,用酒洗洗,倒出一杯酒来,端到魏临潼身前,道:“将军请喝酒……”

    梁悠带着士兵将马蹄用棉布缠上,将柴草油料等依然物品放在马背上,一行人悄悄的想魏军军营走去。

    方大人在后边叫住梁悠,道:“梁先生,杨校尉的信号还没有发来,我们这样冒然行动会有很大的风险的,后果会很严重。”

    梁悠转头深沉的看了方大人一眼,望着魏军营地,道:“小姐还在魏营当中,凭她的本事,对付那几人还是很容易的,可是万一……”

    方大人顺着梁悠的眼神,看到前方静悄悄的魏军,顿时明白梁悠的心思,杨娇这次是牺牲色相,若是行动时间晚了,只怕便要假戏真做,那样既是胜利了,也甚是对不起杨娇。

    方大人亦将盔甲脱下,这样走起路来就会没有声音,将自己的马背上也放上柴草,与梁悠的马一起牵起来随着队伍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