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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悠被杨郎压在身下,梁悠吓得将双手护在胸前,眼里尽是懵懂的神情,一张脸有些变形。杨郎这时药力发作,脸色发紫,任凭梁悠怎么挣扎喊话,俱是听不见。看见杨郎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梁悠就知道一切已经无力挽回,便将一双眼睛闭上、咬紧牙关,顺其自然去罢。

    正当梁悠觉得一切都失去希望的时候,杨郎突然觉醒,看见地上有一桶凉水,提起来直接跑到屋外,将凉水浇在身上,觉得有些不够,又打了几桶,倒在一个大缸里,在外面将自己泡在冰凉的井水了。

    梁悠脱离了这样的险境,却又担心起杨郎来。此时正值初夏,杨郎这般方法,恐怕是要被井水激到,做下病根,赶紧将自己的衣物整理一下,拿起棉被和杨郎剩下的衣物跑到门外,将衣物放在缸边,观察着杨郎。

    杨郎全身都浸泡在水里,不时的露出头来透下气,又赶紧回到水中。此刻并不知道梁悠在一旁观察自己,若是知道梁悠在一边观察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只怕他死的心都有了。

    梁悠心里有些安慰的是,杨郎身上的眼色已经逐渐消退,有紫色转为红色、又逐渐变为正常颜色,情绪也逐渐平定,梁悠当心他在水里时间过长而落下病根赶紧将他扶出水缸,这时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梁悠要将杨郎扶到屋中已然是来不及,只好多委屈一下杨郎了,将棉被什么的盖在水缸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容装,转身去开门。

    梁悠想着是不是母亲回来,正在犹豫又传来敲门声,听声音合该不是母亲回来。将大门打开一看,却是王福来提着大包小裹前来,梁悠道:“你这是作甚么?都是同乡,合乎还用来这些!”

    王福来点头哈腰,异常的客气,梁悠的眼神不觉有些警惕。只听王福来道:“在蒙镇的时候承蒙先生抬爱,拿钱与我运了粮草才救活了我母亲,还使我发了家,这点子都是小意思。”

    梁悠听见这个话,脸色一沉。王福来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梁悠的眼神总是瞟向一个水缸,道:“先生,没事吧!”

    “哦,没事。”梁悠回过神来,担心王福来再说什么,赶紧道:“我娘去上街溜达了,到现在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想去找找她。”

    梁悠说着就要出门,王福来却将她拦住,道:“先生,我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要你与商量。”顿了顿又道:“不是商量,是有事相求。”

    梁悠道:“那你说吧,我能做到的就会做的,只是要快点。”

    王福来点点头,低头思索着,没有立刻开口,梁悠担心他发现杨郎,赶紧道:“还是到门外去说吧,顺便可以看看我娘回来没有!”

    说着便出了大门,王福来跟在身后也出得门来,梁悠却回身将大门关上,心里暗自庆幸杨郎方才没有出得水面。道:“说吧!”

    王福来犹豫半时,方道:“呵呵,这个…马上就要科举了,听说杨校尉这次负责主考,我想着……”

    尽管王福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梁悠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见他还在袖兜里掏着什么东西,梁悠知道他是要拿钱,赶紧阻止道:“你不要再说了,这事我帮不上忙。”

    万福来将手从袖兜里拿出来,只见手上毅然起立的有几根金条,道:“先生不要给予拒绝,我绝没有强行要求先生帮忙,只是方便的时候高抬贵手便可。”

    梁悠脸色刚正,毅然不同于蒙镇运粮的时候,这次关系到杨郎的前途和性命,再说以杨郎对朝廷和家族的忠诚度,自己肯定说服不通杨郎,道:“这钱我不能收,你快收起来,若是让人家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而且这事我真是无能为力。”

    王福来一脸的无辜,赶紧解释道:“先生误会我了,我堂弟虽说不是什么大才子,取得一个功名我想着还是不成问题的。”看着梁悠差异的眼神,继续道:“我的堂弟担心这次考试不公平,才劝我来找先生帮忙的,原本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是一想这京都之中有钱有势的官员很多,万一除了叉子,我堂弟还得等几年才能再次考试,失去机会恐怕再难成就啊!”

    梁悠用心一想,王福来的话不无道理。杨郎的性子自然是刚烈,绝不会允许有作弊的习气存在他负责的考场上。可是那些权贵真的会罢休么?

    梁悠心里不免替杨郎担心起来,转而又释然,道:“放心吧,杨郎的家族都是正直之士,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改日你带你堂弟来我家,我与他聊聊。”

    王福来拱手作揖,道:“那我就放心了,多谢先生还记得我堂弟,改日定来拜访。”

    送走王福来,梁母便出现在自家的巷口,与王福来打了个碰头。梁母走到家门口,对梁悠道:“那个小子怎么又来了?有甚么事啊,总来我们家!”

    梁母显然不喜欢王福来,梁悠笑道:“都是同乡,搬来京都有些落寞,无人讲话,便经常过来聊聊。娘,你去哪里了?怎的这会才回来。”

    梁母将手一抬,却见一条鲤鱼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梁母的手上,梁悠惊喜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的劳烦娘这般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