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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梁悠穿越到这大周国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窘迫的情形,虽说以前父母务农来供养自己上学吃喝,可是日子过得其乐融融。现在父亲去世,自己丢了工作,杨郎入狱,还好母亲去佃户那里收来一些地租钱,可那也是杯水车薪。佃户们都以战乱为由少交了三分之二的钱,梁母没有办法,自由今年在重新再做打算,可这毕竟还得等上一年。

    梁悠这里焦头烂额,却见张大胡子仰头喝了一口酒,缕了缕才三十多岁就已是花白的胡子,低头道:“我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空前绝后。”

    梁悠大致听了一下张大胡子的话:“自从战乱,梁悠等人回到京都之后,大家都逃亡到附近村寨,所有的事情活计都扔下。待大周胜利,镇中的人都回到镇子里,所有的活计生意都恢复起来。魏国被大周划成自己的诸侯国,由信任诸侯王继续领导,而魏国不产粮草的事实却没办法改变,所以张大胡子将新近上任的账房先生再次收买,一来二去大家混的很熟。不料一日自己的老婆与那账房先生带着自己的财产远走高飞,把自己的儿子也带走了。”

    梁悠听到此心里也替他难过,未免有些同情,无奈自己现在基本上已是自身难保,呵护还管他的事呢!

    梁悠站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周,只见那些下人已经被遣散了,只留下一奴一婢来照顾自己的生活,张大胡子则是每日饮酒消愁。

    梁悠这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原本不打算说出口,却见张大胡子擦了擦眼角的余泪,道:“梁先生来是有事情的吧?不然怎的从京都回来?”

    梁悠被张大胡子猜中了心思,却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是要来麻烦张爷的,可如今……”

    梁悠脸上的同情之意被张大胡子尽收眼底,再看梁悠现在亦是一脸的沧桑感。将酒壶放下,在袖兜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梁悠身前,道:“我如今用钱的地方也少的很,这些你拿去用吧!”

    梁悠看着折叠银票,傻在那里。这些银票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两,梁悠现在才觉得这银子真是好东西,将钱拿起来,分出一半来,道:“这些你留着,日子还得过。”

    张大胡子摇摇手,道:“梁先生忘记了?我总是给自己留着后路的,生活费用我还是有的。”又喝了一口酒,将眼睛闭上,躺在摇椅上,又道:“先生若是再有机会合作,我还是会选你的。”

    梁悠想再劝劝张大胡子想开些,却见他又喝起酒来,眼角的泪水闪着光,梁悠不忍再揭开他的伤疤,低身万福,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梁悠走在大街上,看见的都是战乱之后刚刚恢复的景象,一些泥瓦匠忙的不亦乐乎,全然看不出战后的慌乱。

    路过边军衙门,往日的印象涌上心头。看见有许多不认识的士兵在那里忙着自己的活计,梁悠走上前去,道:“请问这位军爷,郑青回来了么?”

    这个士兵看来不是好脾气,刚想发火,却听梁悠叫自己“军爷”,脸上落出一丝满意之色,道:“还没呢,在京都还要办些事情,怕是要个把月才回来的。”

    “哦,那麻烦了!”

    经过这些事的磨炼,梁悠已经从一个愣头青逐渐转变成一个圆滑的人,懂得随机应变,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然很难办事。

    梁悠继续前行,走到茶馆,迈步进到里边,点了自己曾经经常去的雅间,依旧是那个伙计来招待,梁悠一笑,道:“麻烦来壶龙井。”

    小二应声下楼,梁悠坐在这里心里很是茫然,不知前方是什么样的事情在等待自己。

    不多时小二将茶水茶具都端上来,梁悠喝着茶,心里依旧在多愁善感。这时却听楼下传来议论声,仿佛是在讨论新上任的边关将领。

    “听说战乱的时候有些人家没有来得及撤走,只留下一些孩子在世上”

    “唉!那能怎么办呢?魏国是来偷袭的,怎么也不会给咱们下战书的”

    “那些孩子都怎么办了?”

    “听说都被新来的校尉大人给收养了,而且早先还开库赈粮,将那些难民收到军营前,日夜熬粥舍药的,着实做了些好事。”

    “嗯,不够好似没有从前的杨校尉平易近人,经常的见不到他。”

    “嘘!听说把杨校尉已经被下了大狱了,貌似是个被人栽赃的罪名呢!”

    “唉!好人总是多磨难啊,也不知那些权贵整日忙些什么,难道只为了消除异己?”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平民百姓的管不得那些做官的事,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