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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悠左右仔细看着这个篆字,心里没有太大的把握。车夫把钢刀拿过去一看便知,道:“这字是个‘杜’字。”

    车夫说的无意,梁悠听得有心,自梁悠听到这个‘杜’字之后便是一路沉默。梁悠暗恨自己合该早就要想到是这伙人的作为,若是算起来,杨郎在大周的仇家也只有杜家才对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但是杨郎的心思全在于对国家的忠诚和家族的兴盛,从没有在意过、想过会结下仇家。

    梁悠想着事情越发的严重,对车夫道:“大叔,我们能否连夜赶路?”

    车夫想了想,道:“连夜赶路倒是可以,可是我们能够睡觉,这马匹是不得休息的,若是累死了马,这一趟我就要倒搭了。”

    梁悠眉头一皱,为了赶路,一切都得豁出去,可是自己身上的钱乃是都有用处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这是自己唯一的饰品,也是杨郎送与自己的。道:“前方客栈有马匹换,我们只要再买一匹马便可,将这匹马留与客栈,权当是换购了。”

    车夫大致听懂了梁悠的话,暗想着有这个急活,一会子换马的时候自己要多挣些钱财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辛苦,道:“好的,还要些晚上赶路的车灯什么的。”

    梁悠在车上施礼,道:“全听大叔的安排,只是一切都要快。”

    车夫知道自己的财路来了,甩开鞭子一路狂奔赶到客栈。已是夏季,马匹的鼻子喷着白气,肚子急剧的起伏,小伙计跑来,看到马嘴直冒白沫子,笑道:“二位客官,怎的将马赶得这般急,若是再不停,只怕这马就要跑死了。”

    车夫道:“这匹马放你这里了,等下我在你这里再挑选一匹,我们要连夜赶路。”

    小伙计一听就摸摸鼻子,为难道:“你这匹马可卖不上好价钱啊,你看…”

    小伙计拉起马蹄子,又扒开马嘴看了一下牙齿,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刚要说话,车夫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小伙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回来道:“这么着吧,今日我替掌柜的做次主,就补二十两银子吧。”

    梁悠不傻,定是车夫去找小伙计要提成去了,为了自己赶路,点点头,道:“得了,再拿些吃食与风灯一类的,待会子一起算钱。”

    小伙计领着车夫去挑了一匹马,车夫是为自己挑选马匹,所以甚是仔细,时间也过的飞快,小伙计已经将所需物品置办齐,车夫这才满意的牵了一匹枣红马出来,套上马车,挥别小伙计,向京都进发。

    天色微亮,梁悠揉揉干涩的双眼,道:“大叔,到哪里了?”

    车夫眼睛上眼皮打下眼皮,听到梁悠的问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立时清醒过来,道:“已经到了京都外城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梁悠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中,由于这段时间没人打理,院中已经长了不少的荒草,卧室里也是一层灰尘。梁悠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庭院,觉得有了些人气,便去梳洗。

    待梁悠出门来已是接近中午十分,肚子咕噜咕噜叫以表抗议,梁悠嘴里却尽是苦味,无心吃食,便走上街去买东西,打算先行去探视杨郎。

    梁悠走到市场中捡了些杨郎爱吃爱喝的买了一些,也没有太多,刚好自己能提起来,但也是挺重的,正所谓路远无轻物。

    梁悠打算走个近路,由于路途不是十分熟悉,走来走去便迷路起来,越走越急,越急觉得东西越沉重,到最后梁悠梁悠实在没有力气,一屁股坐在一个荒废的府院门前休息起来。

    正想着该如何让狱卒对杨郎好些,还得少花些银子,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来对付狱卒们的贪心。

    休息的差不多了,梁悠站起身来寻找出路。正在迷茫之际,梁悠模糊的看见不远处一座半荒废的府宅上有一个‘杜’字。

    梁悠觉得奇怪,信步走了过去。站在院墙之外,隐约的听见院内依然有几个家丁的谈话。仔细听了一下,无非是自己主子不在世,他们这些家丁都被同族的族人调走了,只剩下他们几人来看护宅院,将来好卖个好价钱,可是宅子里什么值钱的物件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一些无用的书籍和字画,都是主子在世的时候自己临摹或是记载的,除了引火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作用。

    梁悠趴着墙头听了好久,胳膊实在撑不住了,就坐在地上休息,由于这里大多是深宅大院,所以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在这里穿梭。

    梁悠正想着自己的该怎么出去,想问问这所院子里的家丁,突然灵光一闪,梁悠又琢磨了一下,站起身来,喊道:“收书了!收废旧账册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