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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夜晚,一群人敲响了宅子的大门,薛家的老仆人打开门后,只见站在门口的这群人身着锦衣,衣上绣有飞鱼,个个都配着刀。

    老仆人战战兢兢道:“几位是?”其中一个走出笑了一声,道:“老人家,我们是来找薛参将的!”老仆人道:“容老奴去禀告我家老爷一声。”只见那人顿时收敛笑容,冷冷道:“不用了!”便推开了老仆人,直接带着其他人闯了进去。老仆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过门槛,但又不敢阻拦,只好连忙后退几步,立刻转身跑到后院直叫“老爷”。

    不一会儿,薛宏便穿好衣装,走进大堂。此处,已经有七个人等着了,薛宏一看他们的着装,便心里暗叹,正是锦衣卫。

    薛宏立刻抱拳笑道:“几位大人久等了,不知各位深夜驾临寒舍有何贵干?”他们的领头人看上去不过是个总旗,但薛宏的表现明显是抬高了他们的地位。只见那个总旗嘻嘻笑道:“薛参将好啊!”右手紧握刀柄,并未行礼。

    薛宏笑道:“夜深风寒,几位大人稍等片刻,末将这就去命人备茶!”便要转身离去。那个总旗冷笑道:“薛参将,不必了!”薛宏此刻已是冷汗直流,他本是想去后院通知夫人和孩子偷偷逃走的。

    薛宏的心“怦怦”直跳,总旗走前几步,在他面前笑道:“薛参将可认得逆贼方孝孺?”薛宏的胳膊已经在轻微地颤抖,还是强笑道:“末将听说过这厮,不是已经被正法了吗?”

    总旗道:“的确如此,可是还有一些与他交好的逆党遍布各地!”接着笑道:“薛参将,有人说你跟方孝孺也认得?”薛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头上冷汗直流,道:“大人,末将几年来身处嘉峪关,与金陵相隔数千里,怎会认得方孝孺?”

    总旗笑道:“薛参将年轻的时候呢?”薛宏不知如何作答,总旗已经接道:“薛参将不必紧张,其实只要您随我们前去与那指认你的人一对质不就清楚了吗?”

    薛宏半跪下来,道:“大人,末将甘愿随您前去,但可否先让末将与妻儿告别一声?”总旗摇摇头,道:“薛参将,不用了!你直接带上妻儿不就行了?”薛宏心中一片冰冷,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想斩草除根。

    薛宏叹了一声,道:“好!请让末将去吩咐妻儿收拾一下东西!”说完立刻站起,还未等总旗回答便离开了大堂。总旗身后几个锦衣卫方想上前阻拦,被总旗张开双臂拦下,总旗冷冷道:“看看他敢耍什么花招!”目光瞥向了一个角落。

    薛宏边跑边回头,来到后院房中,薛夫人已经起来,见丈夫安然无事,松了口气,忙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薛宏叹道:“他们果然来了!而且好像想要……想要斩草除根!”薛夫人惊慌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薛宏无奈道:“只能跑了!”

    薛夫人刚转头,想收拾些东西,突然“呀”了一声,薛宏忙问道:“怎么了?”薛夫人慌慌张张,道:“傲儿,傲儿,他——”薛宏一惊,马上又要赶往大堂,跨出房间门槛后,又回来拿下房间壁上挂着的剑,便直奔大堂。

    当薛宏赶到大堂时,他不愿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薛傲正被一个锦衣卫抱着,另一个锦衣卫还在逗着他。总旗看到回来的薛宏,笑着对薛傲道:“小朋友,你爹来了!”薛傲看见父亲后,惊喜道:“爹,刚才你跟这些叔叔聊的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薛宏斥道:“傲儿,你——”赶紧抱拳道:“小儿无知,若是冲撞了几位大人,还请海涵!”总旗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剑,冷笑道:“薛参将,你回去准备就拿了把剑吗?”

    “这——”薛宏这时有些百口莫辩。总旗抬起双手,侧向一拜,道:“皇上有旨,若是逆党顽抗,我等皆可就地格杀!”薛宏一惊,总旗冷笑道:“薛参将,莫非你要做那样的人吗?”

    薛宏叹了一声,道:“大人,末将知罪,但还请大人看在小儿年幼的份上,放过内人和小儿,末将甘愿承担一切罪责。”总旗哈哈大笑,道:“这么说,薛参将是承认了自己是逆党喽!”薛宏默不作声,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总旗。

    总旗突然厉声道:“一个都别想逃!你们逃了,我们还想活命吗?”杀机既现,薛宏也不再委曲求全了,眼中流过一丝杀意,突然跃起,拔剑出鞘,眨眼间的工夫,剑已经架在了总旗的脖子上。

    其他锦衣卫纷纷瞪大了眼睛,薛傲则是一脸的茫然。薛宏冷冷道:“是你们逼我的!”总旗心中也是一凛,但还是强笑道:“薛参将这是何必呢?”薛宏不理睬,对着其他锦衣卫道:“快把我儿子放了!否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