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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医生手里拿着ct报告,一脸严肃。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啊?”周易君想不明白,一把屎一把尿的儿子怎么就不认识他了。

    沉吟片刻后,医生解释道:“目前来看,病人这种症状属于解离性失忆症,暂时会失去关于个人身份和过去的一些记忆,但对于外界的资讯信息是完整的,有基础的世界观认知。”

    “怎、怎么会这样?”周易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焦急:“那我儿子以后还能恢复记忆吗?”

    他以为失忆这种情况只有电视里会出现,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这个不好说,如果头部再受到撞击,或者受到强烈的刺激,那或许有恢复的可能。”医生说。

    “其实这种失忆症还算好的,至少病人还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只要适应一段时间,还是和正常人一样。”

    “那、那他怎么那么依赖他哥?”周易君不解道,“按理说,我是他亲爹,和他生活的时间最长,就算失忆了,他也应该依赖我才对啊。”

    “雏鸟情节。”医生解释说,“病人现在之所以这么依赖他哥哥,可能是因为那是他醒来后的第一眼见到的人。”

    听医生这么说,周易君心里追悔莫及,他就不应该离开!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他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先把儿子的身体养好。

    送走了医生,周易君调整好情绪,推门进去。

    见人进来了,江清野忙问:“周叔,医生怎么说?”

    周易君一脸愁苦,摇了摇头,明显什么都不想说。

    转而对上周尚屿的视线,又柔和了下来,想要过去和他聊两句。

    可病床上的人却明显很怕他,见他走近,用力攥紧了江清野的胳膊。

    “别怕,尚屿。”江清野回握住他,轻声介绍道:“周叔是你父亲,你不记得了吗?”

    “我父亲?”周尚屿满眼疑惑,看向周易君。

    “是,我是,尚屿,你怎么不记得爸爸了啊?”周易君说着又忍不住红了眼。

    “你先别哭,让我想想。”周尚屿拧紧眉,认真想了想,突然脸色痛苦地朝江清野喊:“野哥,我头好疼……”

    刚才江清野已经告诉了他名字,也告诉了他是他哥。

    “那我叫江尚屿?”周尚屿当时迷茫地问。

    江清野只得继续解释不是亲哥,于是他又得到了以前熟悉的称呼。

    “没事,头疼就以后再想。”江清野也跟着皱起眉。

    “对对对,不着急,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周易君连声附和。

    “嗯。”周尚屿虚弱地应了一声。

    事到如今,他们就是着急也没有用,只能先把周尚屿的身体养好再说。

    因为周尚屿对江清野过于依赖,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周易君的头上。

    江清野则在病房里给周尚屿描述过去的记忆,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话多的总是周尚屿。

    现在却正好反过来了,江清野不习惯说故事,但还是生硬地给周尚屿讲述他记忆中的事。

    不过他私心地只说了他们快乐的记忆,那些不快乐的都没说。

    得知周尚屿醒了,牧澄也开始天天来医院,刚开始得知周尚屿失忆了,他吓得差点哭出来,后来却使坏心眼,骗周尚屿他是他的老大。

    俗不知江清野早就告诉了周尚屿他的身份,周尚屿听了后,一脸坏笑地问:“老大?是哪里老?哪里大?”

    牧澄震惊地深吸了口气,开始怀疑周尚屿是在装失忆,不然怎么说话还是那么烦人。

    但是他们聊到过去的事,周尚屿脸上的茫然却也不像是装的。

    但听了几天以前的事后,周尚屿忍不住对江清野感叹道:“我以前好像不太听话,总给你们惹麻烦。”

    牧澄在一旁补刀:“你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听话,失策了,我还以为可以把你回炉重造。”

    周尚屿横他一眼,“找打?”

    江清野在一旁笑而不语,手里在削苹果。

    “野哥,我们以前没打过架吧?”周尚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江清野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还和你打架,那也太没良心了。”

    江清野笑了笑,说:“没有,你很听我的话。”

    他说的是实话,过去的周尚屿不管多顽劣,都很听他的话,现在也是。

    失忆的周尚屿好像变了,少了点什么,又好像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第三天的时候,病房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吴刚的事到底没有瞒住父母,一家人焦虑了好几晚上,连出国跑路的计划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