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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浅浅突然凑上前撞出缕微风,打得乔熙也懵了一阵,芭比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清香,乔熙难得不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而沙哑:“为什么要来?”

    心“咯噔”一颤,带起了丝微热流,席浅浅惊讶发现,魔王的气势急转直下,虽然气场依旧慑人,但已经没有方才的冷锐霸道,至少让席浅浅觉得可以跟他讲讲理,伴随着呼吸,勇气也往上提,只见她笔挺腰背,坐相端正,一副临危不惧的严肃之态,可一开口嗓音还是掩饰不住地微微颤抖:“我、我想保护大家……”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

    冷冽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席浅浅的话,不怒自威的刚毅神情令人胆怯。

    席浅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睛专注而明亮,除此之外,在眸底深处还有一抹她看不透的神秘微光。

    她又深吸了口气,身子板得更笔挺,璀璨的双眸没有退缩:“正因为保护不了自己,所以才不想让保护我的人受到伤害,虽然当不了英勇的将军,也不能做个体能过硬的士兵,但至少可以做个合格的哨兵,预测犯罪嫌疑人的习性与动机,规避危险,遏止冲突,尽量减少将士们以身犯险的机率。人类最强大的是心理,最脆弱的也是心理,尽可能多的掌握嫌疑犯的心理情绪,是稳定社会的重要一环,犯罪这种变态心理跟生理中的癌症同理,是一种病入膏肓的疾病,得治。”

    看着席浅浅认真的模样,他脑海中莫名冒出土拨鼠跺脚咆哮地画面,觉察到危险时拉长身子跺脚尖叫,让同伴做足应战(大多数是逃跑)的准备。

    乔熙兀的笑出了声。

    ……

    紧张严肃的氛围被乔熙这么一搅,全糊了。

    席浅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懵在当场,她已经做好打一场硬战的准备,岂知对方却突然笑场了。

    在她晃神的当儿,一只宽大的手掌罩在她的脑门上,并轻微揉动着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志向挺远大的嘛。”

    眼前的芭比跟土拨鼠还颇有几分相似,透着傻乎乎的认真劲,只要她不是带着负罪感而来,乔熙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咦?”席浅浅不解抬头,眼前的男人让她难以猜透。

    在明亮透彻的目光注视下,乔熙有过刹那的不淡定,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偏离了些角度,沉厚的嗓音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波动:“恭喜你,被正式录用了。”

    有那么一刻,席浅浅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熙,那目光也没透露几分情感来。

    乔熙被她那恍若蜡像般的凝视盯得有些发毛,稍微用力捏了下她的脑袋,还没干透的长发似乎被他按出水来了。

    随即,一阵“地动山摇”,乔熙只觉眼前掠过一抹黑影,继而身后传来高亢的欢呼声,赤裸的双脚在光滑的瓷砖蹦出震响,那是乔熙讨厌的声响之一,被包裹在血肉里的骨头与坚硬的地表间的激烈碰撞总莫名让他心惊,恍似真的要山崩地裂。

    乔熙不悦蹙眉,转身刚要想给席浅浅一个下马威时,她突然跳到跟前,湿漉漉的眼睛在巨喜下显得异常圆润饱满,语调因亢奋而微微发颤:“头儿,你终于肯要我了?!”

    乔熙:“……”

    这“热辣的告白”着实让他吃惊,一时间只能动弹不得愣站着。

    出于不反对就是默认的原则,席浅浅蹦得更欢脱,活像驯鹿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亢奋高喊:“啊——!太棒了!yes!各位父老乡亲,我终于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边喊边跳上座椅,大有诏告天下的气势,似乎觉得底下有千百万人见证她成功一样。

    然而,那亢奋劲才一使出来,脚下的电脑椅就开始团团转,还没蹦两下,身体就失衡了,原本亢奋的蹦跳变成惊恐的尖叫:“啊!”

    惊呼声一响,身体也跟着失衡往前扑,乔熙警惕转身,恰好撞上了朝他压来的身影。

    “啊……”

    下巴猛磕到坚硬的肩膀上,席浅浅发出一种介乎于痛苦与宽心的低哼声,听得乔熙不禁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冷颤,随即条件反射地将猛扑过来的人给一把稳住。

    一阵手忙脚乱后,空气中忽然涌起一阵诡异的沉寂,两人同时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尴尬。

    气氛诡异,席浅浅压根不敢动,上身靠着乔熙,双膝半跪在椅子上,身体稍微向右侧偏离,微昂着头,紧绷僵硬的身体保持着别扭古怪的姿势,靠着乔熙的手劲她才没“溜”下去,硬梆梆的结实躯体,男性荷尔蒙爆棚,席浅浅不禁一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

    一闪而过的念头险些让她呼吸停滞,心脏没来由地燥热,心跳有点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