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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着腰,走了没几步,两道黑影悄然尾随,有所察觉的时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冲向人群。

    “小姐。”

    琥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时湉没听见,一股脑儿的往前冲,下一秒,便被人拦腰抱起。

    泪眼婆娑的时湉看过去,琥珀疑惑的脸近在咫尺,几步之外是气喘吁吁的意竹。

    原来,那黑影便是琥珀她们。

    起先,还只是小范围的寻找,可架不住哪儿都找不着时湉。于是乎,她们急了,翻遍了大街小巷。

    机缘巧合下,听旁人提及灯谜,便想着来碰碰运气,不料瞎猫碰见死耗子,老远便瞧见时湉,鬼鬼祟祟的往外挪。

    两人赶紧奔向时湉,担心吓着她,琥珀先喊了声,结果呢,她跑得更快了。没办法,打算先钳住了再说。

    “琥,琥珀?”惊魂未定的时湉,白着张小脸儿,喃喃道。

    “嗯,是奴婢。”

    “哇,吓,吓死我了,还,还以为”回过神的时湉,抱紧琥珀的脖子,嗷嗷的叫着。

    “没事,没事,奴婢在呢。”

    “小姐,莫哭,看看这是什。”意竹变戏法似的拿出糖人儿,哄着时湉。

    哄了好一阵,时湉方展颜,她难为情的嗦着糖人儿。

    “好”

    喝彩声自高台传来,引得时湉侧目,最为亮眼的,便是那牡丹花灯,不是真牡丹胜似牡丹。

    许是她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意竹瞥了眼牡丹花灯,便直勾勾的看着她。

    “小姐,那牡丹花灯,可喜欢?”

    “啊?嗯,还好吧。”

    “奴婢去”

    未尽之意,时湉顿时悟了,一想到适才那男子的话,她心下难安,便出言打消意竹念头,“别,千万别。”

    一头雾水的琥珀,帮腔道,“小姐,若夺魁的话,意竹如探囊取物”

    “哈,好累啊。”时湉蔫头耷脑的揉着脖子,打着哈欠,一幅疲惫不堪的模样,“不玩了,回府。”

    说完,时湉转身就走,那样子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琥珀噔噔噔跟上步伐,意竹紧跟其后,暗想,小姐嘴上说不要,可眼中的喜爱不假,虽不知缘由,日后寻来便是。

    时湉抬手擦了擦汗,暗自腹诽,好悬,幸好她急中生智。

    那男子,虽未见其貌,不知其身份,可腰间的玉佩,绝非凡品。若他都要避其锋芒,她们还是不要触霉头为好。

    这样想着,时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满目都是人。

    目光触及纱幔,她忍不住去寻,便瞧见那人挺拔的身姿,卓尔不群。虽看不清样貌,刀削斧刻的轮廓仍是不凡。

    他的声音,温柔有磁性,与沈璃书截然不同。

    讲真,谁不喜欢温润公子。脑壳有病,才会喜欢腹黑又凶残的男主吧,呃,女主除外。

    若有人问,驯化他,温暖他,不是很带感吗?她只能呵呵哒,前提是有命去做,好伐啦。

    念及此,时湉撇了撇嘴,揣着小手,埋头往前走。

    “小姐?”

    “啊?”

    “这边,才是。”

    闻言,时湉瞅了眼,前方黑不隆咚的小巷,再看了眼,琥珀指着的灯火通明的转角处,默默的调转方向。

    “噗嗤。”

    “噗嗤。”

    相继响起的笑声,弄得时湉面红耳赤的,走近后,她轻哼一声,扶着鬓角,摇曳生姿的走着。

    若不是,步伐倒腾的快,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待时湉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转角处时,那男子看了过来,俏皮飞舞的百鸟纹石榴色裙摆,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愣了愣,淡漠的收回视线。

    清冷的月光下,清幽的街道上,时湉迷茫的站着,意竹无奈的捂着脸,琥珀惊愕的左顾右盼。

    这咋的了?

    嗐,不就是迷路了……迷路了?

    时湉快跪了,苍天为证,她绝非路痴本痴。只是这建筑啊,在她看来,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以啊,她也不想的,不过是步伐随意了些,等她反应过来,早就走岔道了,只差带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