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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的谈话,方稚没有偷听,但左不过是圣上、端王、颖嫔这些人的话题。

    将军府向来以圣上的意思办事,何府也是如此,虽说何睿是颖嫔的亲哥哥,但是何家人忠君爱国,若皇上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将何睿也一同调回京都任职。

    前世将军府之所以遭到圣上厌恶,是因为将军府接下了太后的赐婚懿旨,太后与圣上不和,而君修远的母亲肃妃正是太后母家之女,且君修远的目的太过明显。

    在皇上看来,即使你忠诚,但是你无力阻挡别人的阴谋,那你就也是不中用,这一次方稚不会再让将军府和何府成为皇上手中的弃子。

    到现在方稚还记得,当时那宣读太监厉害的很,趁着将军府男子都不在,直接宣读,逼迫方稚等人接下太后懿旨,若不接就要当场射杀。

    今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弄死这个狗仗人势的贱人。方稚每每想到他那副嘴脸,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才好。

    多想无益,现在还是要努力将自己变强。

    遮月阁,暖阁外间经过改造,已经是十分宽敞。方稚练完一套拳,出了些薄汗,便叫一禾烧水。

    沐浴过后,方稚坐在床上,一禾和翠竹在一旁给她擦头发,方稚的眼神则是盯着不远处打扫香炉的兰梦身上。

    细腻白皙的脸蛋,因为洗澡而染上红晕,长发披在身后,秀眉纤长,鼻梁□□,唇不点而红,此时少女把玩着一缕秀发,嘴角勾着笑,整个人活色生香,颇像话本里勾引人的妖精。

    兰梦动作虽快,但手里控制不住地颤抖,前几日他被主子惩罚,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如今主子终于又安排她做事,这回她一定要完成主子任务,不能再失败了。

    ……

    三个丫鬟忙完就下去了,照旧是一禾守夜,不过自从方稚重生回来后,守夜的丫鬟都是睡在外间。

    方稚靠在床上,盯着香炉上升起的烟雾出神:“呵,这些人,还真是让我惊喜呢。”

    白蓝前日禀告,兰梦半夜偷偷溜出去,去见了一个黑衣人,拿到一包东西,当夜白蓝就搞到了那包东西,据说是可以让人浑身起疹子,虽然不致命,但却奇痒无比,如果用手抓,就会留下极深的疤痕。

    后来白蓝透了底,那日她给王雪瑶下的药,也是毁容药,不过要比这个精细的多,就算是太医也诊治不出来,症状就是普通的食物过敏,过些日子,调理调理也就好了。

    兰梦拿来的这包,制作可以说十分粗糙,目的也是十分简单,就是单纯的让人毁容。后来据追踪黑衣人的墨紫说,那人事成之后,进了方漫的院子,而第二日,方漫就去王府探望王雪瑶。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啊,怕是王雪瑶早就将毁容的事都怪到她身上了,不过算起来也没错,确实是方稚的人做的。

    如今香炉里点燃的自然不是兰梦拿回来的东西,那东西已经到它该到的地方了,而且方稚特别关照过,让白蓝重新调配了一下,绝对不会有人发觉。

    方稚能想到王雪瑶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开始对付她,定是王雪瑶的脸没有恢复,后日可就是除夕了,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嘛。

    “明天早上,就有好戏看了呢!哦不对,是要演好戏了呢!”方稚笑的妩媚。

    ……

    “一禾,一禾,我的脸,我的脸!啊啊啊,好痒!”

    太阳刚刚升起,方稚的叫喊声就传出来,最后直接将整个将军府都惊醒。

    方语的抱月阁离遮月阁最近,来的最快。何月如和方承奕不多时也匆匆赶来。

    “哎呀我的心肝肉,脸上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大夫还没来吗?”何月如坐在床上,抱着痛哭流涕的方稚。

    “娘,我好痛啊,好痒啊!”

    方承奕和方语也焦急地站在一旁。

    小丫鬟屋内屋外忙成一团,不过兰梦低头偷笑的样子还是没逃过方稚的眼睛。

    花园。

    “说,怎么回事?”少年捏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他浑身极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静默的双眸异常冰冷,看一眼就叫人浑身战栗。

    “回主子,这些都是小姐的意思……”白蓝磕磕绊绊地将事件描述出来。

    听见事件始末,秦宥安的脸色才逐渐缓解:“东西对姐姐的身体有害吗?”

    “回主子,那香就是普通的香料,脸上的红点是属下和小姐一起画出来的,刚刚小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都险些把红点蹭掉……”

    秦宥安闻言冷冷地扫了白蓝一眼,白蓝紧忙低头。又看向墨紫:“姓王的和二房的?”

    “主子放心,东西都下进去了,太医也检查不出来。”墨紫回道。顿了顿又道:“二房有护卫在,属下未敢轻举妄动。”

    少年伸出手,好看的五指纤细修长,蓝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