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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来这些虚的,我懒得跟叙旧感怀。你今日是因何而来,直说就行。”方承奕面上不耐烦,他懒得和这个妹妹拐弯抹角。

    方言面露窘迫,没想到方承奕会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当初方承奕重病,她以为将军府大厦将倾,又被何月如夫妇压制许久,就不愿意上前,可谁知,方承奕竟然没事,不仅如此,方捷和秦宥安又立下大功,让将军府重回众人视线。

    现在方成杰死了,她没有娘家可依,婆家更是不顶用的,只能厚颜求助将军府。想到这方言恨得牙根痒痒,等她雪瑶嫁入高门,一定比方语方稚两人都强,到时候她儿子也一定比方捷更有出息。

    “这个……我今日除了替二哥哥……”

    “别提那个人。”方承奕冷冷道。

    方言被方承奕的高声吓得一惊:“好好好,我不说。今日过来叨扰,是为了雪瑶的婚事,那李家出尔反尔,说好的开春就下聘,谁知拖到现在,连个信都没有,想请大哥帮我们讨个公道。”

    王雪瑶和左都御史家李正庭李公子的婚约是年前定下的,原本不必如此着急,可方言夫妇觉得这是一个攀上世家大族的好机会,就迫不及待的定下日子。

    谁知道王雪瑶口无遮拦,得罪方稚,又被白蓝下了毁容药,到现在脸上还有疤痕。李家心有不愿,奈何儿子不争气,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家,这婚事就慢慢拖着。

    方承奕冷笑道:“我能帮你讨什么公道,难不成还拿刀架在李家人脖子上,让姓李的娶你女儿吗?”

    何月如在一旁没好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故意找茬来的吧。”

    “不不不,大哥是雪瑶的舅舅,是最能代表娘家人立场的人,况且大哥身份贵重,想来那左都御史家也不敢不从。”

    方承奕用力将茶碗摔在桌上,感情是想让他仗势逼人,他何时做过这种事:“我不会帮你家说什么情,赶紧走,否则我就叫下人用大棒子轰你们走。”

    “大哥这样岂非太不近人情,我们都是一家人,您何苦这样为难妹妹。”

    方稚观察方言身后的王雪瑶,两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戴的也是去年时兴的款式,看来王家的日子不好过啊,这样她就放心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对付王杰,没工夫操心王雪瑶一家,看来方成杰的流放,对王家打击不小嘛!

    “舅舅!从前是我太冲动,求您帮帮雪瑶吧!”王雪瑶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去,涕泪横流,好不可怜。

    “你这!”方承奕一时语塞。

    刚刚在门口,他叫这母女二人进来,就是害怕被人看笑话,谁知道她们居然做这样的打算。

    方承奕不欲纠缠,站起身厉声道:“方言,当初分家时,你与方成杰那贼子站在一边,当时话就说绝了的,你今日所求之事,说破天我也不会答应你,要是想留些脸面,就自己滚出去,否则……”

    方承奕朝一旁的小厮使个眼色,意思不言而喻。一屋子的人,看二人都没什么好眼色。

    方言见怎么说都没用,气涌心头,甩甩衣袖,带着王雪瑶走了,走到大门口时,还骂骂咧咧的,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爹爹别气,您的病刚刚见起色,若是再气病了,又要劳烦太医给您扎针了!”方稚眨眨眼,俏皮的对方承奕说道。

    一说扎针,方承奕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不不不,他不能生气,扎针比挨刀还难受。

    “稚儿说得对,爹不气,为了她们俩,不值当。”

    方稚回到遮月阁。

    白蓝献宝般递给她一个哨子。

    “小姐您要的哨子,我求一禾姐姐编了漂亮的穗子,只要您吹响,若周围有我们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您的。”

    方稚拿在手中把玩,心中十分欢喜。

    “麻烦你了!”

    “小姐说的什么话,近日兰梦十分消停,就躲在她那一亩三分地,想来是因为端王受伤,所以没工夫理睬这些线人。刚刚易佰来报,王杰身上的伤在一点点好转,但是,他最近读书时经常会走神,有时候书拿倒了都浑然不知。”

    方稚冷笑:“应当是想念他的‘芝儿’姑娘了吧!”

    “小姐猜的极对!”

    夜幕降临,树影映在窗头,随着微风晃动,搅乱了屋内人的思绪。

    秦宥安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划过他幽潭般的眸子,刚刚守在端王府的人禀报,君修远似是要参加明日宴会。

    没想到这个懦夫居然会忍者疼痛赴宴,他还小瞧了君修远。不过,皇子又如何,只要让他的稚儿不开心,他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起来,君修远这个人没脑子又懦弱,不知是他谨慎,还是杜瀚做事老辣,一时间,他竟没寻到致命的错处,不过不着急,总要慢慢来,一死了之,岂不是便宜君修远了。

    阳光熹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沐浴着初晨的清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