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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欢枝扶着太后坐到软榻上,太后抬了抬手,赐了坐,才看着皇帝问道:“皇帝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皇帝看着太后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道:“父后身体欠佳,朕请人来为父后诊治。”

  太后点点头,并没有很高兴,依旧说道:“皇帝有心了。”他目光忽然落在楚郩身上,蹙眉问:“皇帝请的便是这位楚小姐?”

  听说这丫头从江湖来,一身野蛮,打眼一瞧却有着那些个世家小姐所没有的从容不迫和沉着冷静,对锦儿也不错,倒是个良人。但他这病,太医都没办法,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不待皇帝开口,楚郩便毛遂自荐,淡淡道:“楚某不才,幼时和家父学过些皮毛,却是能救命的好法子,小叔叔且放宽心。”

  提及太后的病,左欢枝不免忧心忡忡,总想会有奇迹发生,一听楚郩那胸有成竹的语气,低声对太后说道:“太后,试试吧。”

  太后抬眸看着他,抿了抿唇角,没有再开口,却是将手腕放在了暖桌上,左欢枝见状忙将手帕覆在上面,对楚郩道:“楚小姐,请。”

  楚郩控制着一丝真气绕着太后经脉游走一圈,略诧异地抬眸看了一眼太后,慢慢收回手。

  不等皇帝开口询问,一旁的左欢枝急急地问道:“如何?太后的旧病还能医治吗?”

  楚郩一双黑眸幽深如海,目光忽然极感兴趣地在左欢枝难掩急切的脸上晃了一圈,看着皇帝摇了摇头。

  皇帝殷切的目光忽然黯淡下去,问:“怎么说。”

  楚郩道:“身体从里面垮掉了,最迟两年。”

  那声音平静地近乎冷漠,殿中忽然一静。

  林锦看了看楚郩,又看向太后,太后似乎并不惊讶,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平静而坦然的接受了。

  类似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只是这次这个丫头敢说真话而已。

  左欢枝脸色大变,声音嘶哑低吼道:“你胡说什么?太医可不是这样说的,太后明明还很健康。”前两日还跟他一起逛逛园子,舞舞剑,哥哥的身子还很健朗的。

  太后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在看到左欢枝如此癫狂后,神色忽然悲伤,带着一丝落寞叹了口气,无奈道:“欢枝,别闹了,太医们哪里敢说实话,哀家的身体自己知道。”

  皇帝似乎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眼睛无神地望着太后,已经整个人呆愣住了,缓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意......”

  林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喊了楚郩之后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小叔叔于他而言,便和父亲一般,林锦怎么能够眼看着他离开而什么都不做。

  楚郩起身,往门外走,道:“长安,随我出来。”

  林锦看了眼太后,微微颔首,随着楚郩出去,一出去,便急急问道:“如意,还有转机吗?”

  楚郩道:“小叔叔不仅是得了寒症,他年轻时至少吃了三年左右的避孕药,即使如此,后来又流产,身体受创太大。而且他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毒,这些年各种好药材吊着,治标不治本,身体早拖垮了。”

  “更何况,太后这些年殚精竭虑......一盏油灯就那么点油,他已经透支了。”楚郩顿了顿,又说:“方才我说两年,但可能明年的冬日他都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