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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早枝不是个傻瓜,她晕乎乎的,睁眼也看不到什么。

    只喝了一杯酒,人就没了。

    蒋加嘲笑她,“呵!”

    迟早枝也不说话,一个人蹲在那里。

    吴聘聘是个女孩,比较方便。她过来扶起迟早枝,对其余人说,“喝醉了也不方便,不要留她一个人呆着,你们都散开吧,留点新鲜空气。”

    这里的治安很乱。

    院长助理看了看这幅场景,也准备回去了,末了留了一句话,“别着急,好好把她送回去。”

    吴聘聘和迟早枝是一个宿舍,也就是传闻中的实习生a。

    她们肩搭肩。

    其实吴聘聘观察了她,怎么会有人只喝一杯酒就醉了,她恼怒着,难道传说中的富二代是这样的?

    谁都逃不过标签。

    迟早枝睡眼惺忪,她软成了一团,一只手还不断牵着吴聘聘的袖子。是很年轻,也很鲜活。

    “要抱——”

    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吴聘聘没吭声,心里骂对方是小废物,她没说话,单手把对方扛在肩上。

    迟早枝软着嗓子,“疼……”

    可能醉酒就是特殊的,让人有理由去发泄,去哭,去笑笑闹闹,又装作不在意。

    桌子已经被她们两个的动作弄脏了,酒水洒了些。

    吴聘聘弯腰准备背对方,这下暴躁地说,“你上不上?”

    迟早枝说,“我不。”

    她的桃花眼都被洇湿了,散着破碎的光晕。

    酒吧的灯真亮。

    当这个人终于上了身,吴聘聘又听见duang一声,对方一翻身,掉下去了,“卧槽!你作死呢!”

    吴聘聘实在不太文雅。

    迟早枝却不同,她肆无忌惮地说,声调太过往上,“你没拿我的本子!我要我的本子!”

    艹他妈的……

    无语了。

    酒吧的桌子下吴骗骗趴下去,往底望,一望无际的是黑暗,她打开手机前置的手电筒说,“迟早枝,你记住!”

    然后钻进去够本,手粘了不少灰。

    迟早枝盯着,人没醒,先哭一嗓子,“你的手怎么再会啦?你不会是要……要死了吧?”

    吴聘聘转过头说,“我跟你说我记仇,你别诅咒我。”

    她给这个小祖宗捡起来了本儿。

    迟早枝又开始说,“不好意思,你需要转账吗?”

    不需要。

    吴聘聘明明要气着了,但还不忍心把她丢到地上,就伸出手,好像厌烦一样说,“走不走?”

    迟早枝缓缓站起来,和仓鼠挪窝一样,一脚步一脚步走,最后眼巴巴看着她,“画本——”

    嗝!

    带着一股奶香。

    吴聘聘皱起眉头,“你这是omega信息素吗?”

    迟早枝听得到,也懂了,她深呼吸,然后开始反击,“你在说什么?科学唯物主义!”

    吴聘聘想,不跟傻子一般计较。

    两个人僵持着这个动作。迟早枝在她背后,打量着她的身高,“你可以吗?不可以的话就不要强行……年轻人要保护健康。”

    原来有人醉酒是突变话痨的。

    #

    酒吧门口,蒋加和院长助理打招呼,“要不我回去看看吧,万一谁出了事儿,而且有人醉酒不好办。”

    院长助理说,“不要那么有责任感。吴聘聘不是比你弱,你要想清楚。你们是竞争关系下个月有替换,那说不定你能去。”

    有那么离谱吗?

    离不离谱不知道,另外两个实习生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吴聘聘还在和迟早枝磨叽。

    蒋加推开门。

    世界名画。

    #

    迟早枝还在咦呜咦呜地哭。

    蒋加推开门,一个实习生和另外一个实习生这种姿势,“你不是想囚禁她,打断她的腿,把她关起来吧?”

    吴聘聘说,“我不想和你吵架。”

    迟早枝对她的袖子念念不忘,一只手使劲往那拉扯,绕着袖边缠。

    蒋加看了看,“这还不是?人家有钱,你可别搁这耽误人家。”

    两个人是小学鸡,迟早枝这个人倒被排外了。她拿着杯子,继续灌了一下,手里是抱紧的画本。

    一杯——

    葡萄味,可乐味,鼠尾草味,还有淡淡的风……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桌子上有两种东西,她混合了一下,伸出舌尖尝尝,就像猫儿在舔盘子。

    可爱。

    也足够蠢。

    迟早枝喝着酒,胃里是温的,头却是昏昏沉沉。想被抱,想蹭热风扇,吃饺子对着沙发埋头,钻了好几下。

    啪——

    她不小心跪地上了。

    蒋加吓得心跳停了一下,一只手颤颤巍巍去扶,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迟早枝却笑,“我没事儿,要回家。”

    膝盖的疼更像一种刺激。

    手机里的号码删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