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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场大火之后,阮家已经不能再住了,无家可归的阮初岁只能暂住在月白阁内。

    那本是阮家用来染布的别院,儿时父亲不让自己靠近,谁能想到现在……

    想到这她也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

    而阮家的大火也迅速成为烨城街头巷尾的谈资,面对路人的同情嘲讽,阮初岁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可那些人越是如此,自己就越不能露出丝毫惧意。

    即便是在最难的时候,她都没曾想过找那些亲戚帮忙。

    父亲早些年就与那些势力亲戚断了关系,即使她再落魄,阮家的傲气也该是有的。

    虽说她是这样想的,可阮家大火之后,烨城内不少商家都想趁此机会打压上一番。

    毕竟阮家作为承德的皇商,只要是供给宫内的料子,不多时便会在烨城贵族中追捧。

    毕竟和皇室有关的物件永远都是烨城的潮流标杆,不少人为此都愿意一掷千金,自此阮家的料子在烨城是风靡一时。

    此刻阮家遭难,城中早就眼红许久的商家更是跃跃欲试,不少已经定了货的商家更是借此索要大额赔偿。

    阮初岁没办法,只好从钱庄内取钱赔了违约金他们才作罢,有时候她常常想,若是姐姐的话,应该会做得比她更好吧。

    想到这她便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明明和自己离不了多远,可那道厚厚的城墙此刻却是隔断了她们之间的所有联系。

    也不知道现在姐姐怎么样了……

    阮家大火在城内被传得沸沸扬扬,传到姐姐的耳中,想来也是时间问题,阮初岁本不想让姐姐担心,她想等自己都处理妥当之后再去见她。

    可还没等多久,宫内便传来消息,怜妃因为不慎滑倒,小产了。

    阮初岁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眼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带着令牌就要入宫。

    她现在只剩下姐姐一个亲人了,可万万不能有事。

    可等她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被侍卫拦下。

    “我是阮家的二小姐,这可是陛下亲赐的令牌,为何拦我?”阮初岁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得开口说着。

    此前凭借令牌进宫可是陛下准许的,怎么今日就被拦下了?

    “宫内先前有刺客混入宫中,陛下便下令不许随意放人入宫,还请阮小姐谅解。”侍卫在说这话时甚至都没看她手上的令牌一眼。

    他这是压根就没把阮初岁放在眼里。

    她哪受过这气,这段时间因为大火的事她本就已经内心浮躁,碰见这事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自己也明白,现在和侍卫置气并不能解决办法,反倒会让他人无端端看了笑话,而且现在……是看望姐姐更要紧些。

    “阮小姐是同我一起的,这次可还有什么问题?”

    就在阮初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明明不带丝毫感情,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迫。

    她顺着声音回头去瞧,就看见站在身后的人,那人穿着赤色的官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浅浅云纹,而他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就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意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可只要一对上阮初岁的眸子,他的眼中倒是染上了几分笑意。

    是贺知年。

    那侍卫在看见贺知年后倒是立马变得恭敬起来,“既然是贺御史的人,那自然是没问题,只是……”

    说着还看了眼阮初岁的方向,有些为难得开口,“毕竟宫内才发生过刺杀,若是又发生些什么……那陛下第一个怪罪的便是我们,所以难免会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