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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念!”

    慕容齐顶着一口气翻身艰难的爬到了袁清念身边用手抚摸她的头,忧心的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被摔疼的袁清念眼睛半闭半合,意识模糊的说道:“你这样背着我这个累赘是上不去的,你还是自己走吧,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了。”

    慕容齐眼睛一热,哽咽道:“傻瓜,有我在哪怕是三重天也上的去,你给我争气点,本阁主可是以命相救了,你可别到时候让我空手而回。”

    “那我岂不是又欠你一条命了?”袁清念有气无力的回了他一个浅笑。

    慕容齐再次将她背上身,脚步轻浮的往上走,每走一个阶梯他都恨不得歇上一个时辰,方才晴天大好的天开始下起了毛毛雪,打落两人的身上,像是一对暮年的伉俪在步履蹒跚地找着回家的路。

    雪渐渐大了,路也更滑了,慕容齐这一次跌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袁清念死一般伏在他的身上,他用手抓着阶梯一点一点的往上挪,隐隐约约看到上方的飞檐卷翘,他的目光便更加坚定了。

    “那是何人?”

    蓦地,上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慕容齐抬眼望去,两个背着篓子的小厮正在慌慌张张的往下赶。

    “快,回去禀报主子,有两个重伤的人晕倒了。”

    一个小厮慌忙的折回去找人,一个小厮则留在他们身边查看情况。

    须臾,几个小厮就抬着担架下来把袁清念和慕容齐抬到了一间名为素问斋的屋子,将两人分别置于东西两塌。一名身着白衣宽袍的男子进来分别搭脉后唤来随从,“杜仲,准备九针、小刀、镊子,还有”

    他看了一眼塌上只剩一口气的袁清念,脸上滑过了一丝动容,“让杜鹃给她换身衣裙。”

    “是。”杜鹃迅速命人搬来屏风隔开,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裙帮袁清念换上。

    当她走近一瞧,袁清念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吓得她连手上的衣裳都掉在了地上。她别过脸去颤抖的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这一探,又吓了她一个半死。

    她急乎乎的跑到容郎君面前,神色慌张的回禀,“郎君,她、她快不行了!”

    “容郎君,先救她。”慕容齐在他再次搭脉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将容郎君的手腕死死抓住,言语恳切的说道。

    “救你是因为你是青玉阁的阁主,我可以由此博得一个人情,至于她,我有什么理由出手相救?”容郎君冷漠的说道。

    慕容齐双目微怒地看着他,紧握他手腕的右手缓缓放开,嘴角扯起一丝森寒的弧度,“只要你把她救了,青玉阁东门门主之位就是你的。”

    容郎君将案席上的灯罩拿掉,用剪刀将烛芯剪短,烛火一下子冒的老高,他淡淡地回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鹃,吩咐杜仲将赤机丸给她服下。”

    杜鹃错愕的点了点头,却迟迟不肯动身,赤机丸可是容郎君好不容易才制成的救命良药,上次羽国国主求药都没给,这次却给了她,凭什么?

    “叫杜仲去拿药!”容郎君似乎动怒了,对杜鹃说话的语气无形中又重了几分。

    杜鹃抿着嘴,不情愿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