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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鹿溪晕了过去,店小二谄媚地朝着尖下巴少女道:“五小姐,这是您要的人,给您捉来了,我就先告退了。”

    原来这少女竟是宋若君同父异母的姐姐宋明珠。

    “等等!你跑什么跑,我让你跑了吗?”

    店小二迈出去的腿又立刻收了回来,垂头,态度恭敬而畏惧,连声应诺。

    “谁要你给我抓这个人呐!”

    宋明珠眉头皱紧,十分嫌恶,她对鹿溪才不感兴趣呢,在她眼里,鹿溪只是个小喽啰,她要收拾的是季嘉妍!

    “真是没用,让你们抓人都抓不全,我命令你,把宋若君和另外一人也给我捉来,至于这个人——”

    “给我拖到后院绑着!”

    另一边,季嘉妍和宋若君在已经从街头走到街角。

    鹿溪猜想得不错,有宋若君在,季嘉妍的确不会惹出麻烦,可问题是,若季嘉妍只是想吃东西呢?

    季嘉妍从街头吃到街角,把在酒楼等着的鹿溪,忘到九霄云外,宋若君想劝,直接被季嘉妍一个撒娇而弄得束手无策。

    酒楼后院。

    宋明珠和她两个哥哥集合在一起。

    方脸的叫宋鸿鹄,他跟宋明珠不同,他恨死鹿溪了,就是她,将自己给定住,害得他被街上的贱民围住头,给痛揍了一顿!

    他定不会让鹿溪好过。

    下人们很快架起各种私刑用具,宋鸿鹄拿起一块烙红的铁钳,想将鹿溪给活生生烫醒。

    他狞笑着上前,然而——

    只见鹿溪身上金光大作,她竟是毫发无损。

    三人傻眼。

    他们想不到鹿溪其实在自己身上放了很多护身符。

    作为一个极其惜命的人,外出的话,当然要保护好自己!

    宋鸿鹄不信邪,他继续烫去,仍旧没用,几次下来,他恨恨扔下铁钳,干脆拔剑朝鹿溪刺过来。

    鹿溪此时悠悠转醒,她本就没有吸入太多迷魂散,所以,晕的时间并不长。

    于是,她一睁眼,便见长剑直直朝她刺将而来。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她赶紧想躲,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桩上,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极为严实。

    更不利的是,她无法运灵气,完完全全成一个废人。

    毁灭吧!

    金光终于破碎,宋鸿鹄狞笑,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因为他发现金光竟然很快再建立,他的长剑不能再进一寸!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呐!

    宋鸿鹄向来是邗州的霸主,没受过这般气。

    今早除外。

    他气得肝疼,神色愤恨。

    妈的,一个外门弟子都这么难对付,这合适吗?

    鹿溪冷静地打量四周,大脑飞速运转,一面复盘,一面思索如何应对,一面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刀。

    既然灵力无法用,那么就用纯物理手段,将绳子慢慢割破。

    无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宋明珠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店小二的消息,宋鸿鹄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肯继续挥剑,显得他像个傻子。

    眯眯眼少年叫宋鲲鹏,他眼睛一动,笑得猥琐:“大哥,我猜测她定是穿了鲛纱一类可刀枪不入的东西,我们只要把她衣服扒下来就好。”

    鹿溪眉心一跳,连割绳子的东西都顿了一下:“等等——”

    宋鲲鹏当然不听她的话,反而越走越近,鹿溪心跳如鼓,她逼着自己一边继续割绳子,一边思索。

    三人之中,宋鸿鹄为首,须得先稳住宋鸿鹄。

    “我这不是鲛纱,是护身符!是宋若君教我的,宋若君现在可厉害了!”

    “护身符?这是什么东西?”眯眯眼少年愣住,宋鸿鹄神色一凝。

    可只一瞬,宋鲲鹏又想到,管他什么东西呢,他又不是真的想探究,他只想占鹿溪的便宜,他急不可耐地伸出双手,便欲摸向鹿溪。

    却被宋鸿鹄一掌拍走,眯眯眼不在意,但宋鸿鹄在意。

    宋鸿鹄是下一届州主的热门候选人。

    他是嫡子,也是天赋最好的一批,可宋父有太多孩子,所有人都对州主的位置觊觎不已,他的对手太多,一旦他的实力不济,那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

    宋若君虽是女子,根本没有和他抢位置的实力,但她在邗州声望太高,又从小跟他对着干。

    尽管天赋不及他,但比他努力得多。

    她便是没资格学宋家剑法,在她还没前往凌虚宗,也能做到剑法跟他不相上下,他恨得牙痒痒。

    因而,鹿溪的话正戳他痛点。

    鹿溪知道自己赌对了,她继续道:“你信不信,你现在根本打不过宋若君?”

    宋鸿鹄怒目圆睁,神色阴沉:“谁说我打不过?”

    鹿溪镇定道:“如果你能打得过的话,那你何必要使些诡计,为何不正大光明地和她打一场?”

    宋鸿鹄被说中了心思,更觉恼怒,直接拔剑向鹿溪砍来,却依旧并不能伤鹿溪分寸。

    鹿溪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你不必担忧,我很了解宋若君,知道她的致命弱点,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们不能碰我分寸。”

    宋鲲鹏不甘心:“大哥,这人不能听!”

    鹿溪看起来并不在意,只是一笑。

    “我反正也落入你们手中,最差也就现在这个样,便就无所谓了,但——”

    她抬眸,直直望向宋鸿鹄,就像是一眼看穿宋鸿鹄的脆弱。

    “你呢?”

    宋鸿鹄知道,宋若君一向看不惯他飞扬跋扈的性子,就在这几天,必会与他有一战,而到那时,他当真能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