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大牢独占一座峰,称为典狱峰,山上有凌虚宗祖师爷们留下来的各种防止犯人逃出的阵法。

    由于修仙界已经安稳了两百年,因而,典狱峰实际上没有犯人,也没有掌管此峰的长老。

    便由掌门捏诀送鹿溪和探子来典狱峰,随即,掌门将探子换了个更加严实的绑法,防止他逃出。

    鹿溪则拿出笔墨,工整地铺陈在牢房的桌面上,一副乖学生模样,仿佛不是来审问的,而是来记笔记的,看起来颇为稚嫩而天真无邪。

    见状,掌门不禁叹了口气,鹿溪还是太年轻呐。

    他不认为鹿溪能审问出什么。

    魔界与修仙界不同。

    修仙界由大大小小的宗门、世家构成,宗门、世家划定统领范围,各自为尊。

    但魔界却类似于人间的皇帝制度,由魔尊为尊,统领魔界,其下设公、侯、伯、子爵,皆赏赐封地。

    与人间不同的则是,魔尊并不是由血缘关系为纽,而是强者为尊,魔尊由最强者担当。

    此后,若有人能杀了这届魔尊,则下一届魔尊之位,归那人。

    当然,与上届魔尊同时换掉的,还有上届魔尊的部属。

    若这届魔尊不能成功解决上届的残党,而是被残党围剿杀死,则魔界继续混乱无主,直至有能力者,一统魔界。

    而每逢魔界出现有能统一魔界之人,则那人必定会向修仙界发动大战。

    上一次大战,发生在两百年前,由上任魔尊卫朗然发起,被那时有战神之称的玄威长老给打败。

    玄威长老带领修仙界众人将魔界之人赶至魔界与修仙界的结界之外,再不得踏入修仙界一步。

    此后,魔界元气大伤,群龙无首,连年混战,再也不敢出来作恶。

    魔界的情报工作是从那时开始崭露头角的,领导的人,名唤巫隐。

    这人极为神秘,除了巫隐这名字能确认是真的之外,其他都只是传说。

    传说,他会千般变化,从未露出过真容,行踪飘忽不定,神鬼莫测,纵横魔界情报工作多年,未曾有过一次失手。

    在他领导之下,魔界探子训练有素,绝不会泄露机密,便是用严刑拷打,也不会吐露分毫。

    此外,探子们就算是招供,也有可能招出假情报,或者真假情报混杂,让他们根本无法判断,只能全部作废。

    到了后来,凌虚宗没获得魔界什么有效情报,刑具倒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是谁见了都要怀疑,这狠辣程度,哪像个名门正派,莫非是在魔界?

    沉寂了两百年的魔界,现在连魔尊也没有选出来,又怎么会突然派探子来?

    怕只怕早有预谋!

    既然有预谋,怎肯轻易招?

    掌门其实打算待会上刑试试,至于答应鹿溪,那纯粹是算准鹿溪问不出什么来。

    鹿溪作为一个天之骄子的,入宗门以来,还未遭受什么挫折,掌门想的是,此次失败便挫挫她的锐气。

    可事到临头,此刻,掌门见鹿溪兴冲冲的,仿佛极有自信,忽然又不忍心了。

    他当了几十年掌门,见过许许多多只因一次挫折而怀疑自己的天才,从而走了不少弯路。

    掌门不想此次挫败留给鹿溪太多阴影,便安慰道:“尽力而为就好,没问出来,也无事,不必太苛责自己。”

    谁曾想,掌门这话一说完,鹿溪顿时拧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掌门,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问不出来呢?包在我身上,准没错。”

    掌门:……

    这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他还想劝,却被鹿溪扶着双肩,信誓旦旦地给赶出去:“放心,我肯定能套出消息的。”

    得,掌门他还能说什么?

    失败就失败吧,他也不想管了,是该收收鹿溪这锐气!

    掌门捏诀走了。

    ……

    另一边,消息似旋风般增长。

    先是,掌门急急召集各位长老,大家便知道凌虚宗肯定有大事发生。

    胆子大的弟子,便在主峰的正殿偷听,果然让他偷听到了惊天新闻,他听到后立即向跑去朝大家宣扬。

    “咱凌虚宗抓住个魔界的探子!”

    “啊?魔界!”

    众人立刻炸开锅,他们都生在和平年代,哪见过什么魔界,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听说魔界的人都有六条臂!三个头!”

    “说什么呢,魔界明明跟咱们都长得一样,只是啊,我听说魔界的人极其凶残,平日喝人血吃人肉,晚上都要枕着人骨头睡觉呢!”

    “也太凶残了吧!”

    说着说着,突然有人发出疑问:“这魔界探子是如何被抓住的呢?”

    “是鹿溪!”

    “就是那个新生中的第一?”

    “是她!”

    “可她不是才筑基期嘛,难道魔界的人都这么弱,连筑基期的人都打不过?这条消息是假的吧!”

    “她不是被说溜出宗门玩去了,还被卢山长给发现了,怎么突然又抓到一个魔修呢?”

    “哎呀,是卢山长弄错了,为此,卢山长的山长之位都不保了!”

    “什么?卢山长位置不保了!”

    那可是一众弟子的公敌卢山长!

    “哎呀,你们看,卢山长灰溜溜地走出来了,多稀见!”

    “嘿,卢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