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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那张在黯淡月光下却仍旧显得俊美的脸,映入眼底,眼底蓄满的温柔,让闻卉凝失神,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

    “你……”她伸出手,摸向他的脸,期间微微颤抖着,直到摸到他脸上的温热,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痛笑不已,“哈,哈哈,果然是假的。”

    “什么假的。”

    比往日里温润平和不知道多少倍的嗓音在耳侧响起,他忽然凑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怜惜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询问:“为什么哭?”

    哭?

    闻卉凝脑子像是被千万根坠子扯着,好久都没有回过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傅司焕,双手抚摸着他的脸:“你是假的啊,我居然睡着了,还梦到你,你说,你为什么那么阴魂不散。”

    抱着她的傅司焕闻言,眼里划过一抹深色。

    他早就回来了,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任由那些黑暗将他淹没,直到安保那边汇报她已经回来,但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出来了。

    原本,是想着训斥她的。

    只是,当她要栽倒在地时,那一时间,他再也顾不得其它,飞快地奔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想要将她推开时,却对上了她那晕染着极红的眼角。

    一时间失了神,后面的事情,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他很确定,她喝醉了。

    弯腰将要将她抱起时,她却是拽着他的衣领,无比坚持地问着:“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阴魂不散!在生活里,不愿意放过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入我的梦,为什么……”

    她那接近崩溃边缘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沉哀,一下子打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动作一顿,只低低问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

    “对!”

    闻卉凝毫不犹豫地回答,眼角还挂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美:“你不是我的,不属于我,就不要来招惹我啊,放开我啊……”

    说到后面时,她声音越来越殇,眼里的绝望也越来越深:“司焕,傅司焕,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那种地步……”

    是啊。

    为什么呢。

    傅司焕眸色低沉,眼里划过了众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滚进了喉咙里,咽进了肚子里,只一把抱起她:“你喝醉了,我抱你回去。”

    “不要。”

    闻卉凝神思也是跳脱,一下子就从悲伤中拔了出来,声音有几分哭完的沙哑,但也有属于女孩子的娇俏:“我要你背我!你以前都会背我的。”

    傅司焕脸色一僵。

    闻卉凝不依不饶,甚至因为他久久没有答应,直接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嘿嘿直笑:“你不背我,我就让别的小哥哥背我!别的小哥哥,可喜欢我了。”

    傅司焕脑仁忽然很疼,恨不得把她现在的模样拍下来,让她明天酒醒后,看看她无赖成什么样,只是……这样的她,在现在已经再也见不得了。

    他有点怀念。

    “行了,你想要找哪个小哥哥。”傅司焕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弯腰一把把她抱起,语气很冷,“你这辈子,都别再想找别的小哥哥,不可能!”

    闻卉凝被强行抱着,表示强烈的不满,不停地蹭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嘤嘤着:“不是的,我的傅哥哥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呢!傅哥哥才不会对我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