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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缪雪就算再没羞没臊,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即剜了一眼樊老,转身噔噔噔地离开了。

    樊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提着医药箱离开。

    房间里。

    傅司焕看着床上因为发烧而脸上烧得通红的闻卉凝,也顾不得其它,开始按照樊老说的那些吩咐去做,事实上,就算樊老不说,这些事情他也会。

    对象,也是闻卉凝。

    傅司焕眉宇间陇上薄薄的一层愁绪,只是他向来将情绪收得很好,深知情绪外露会带来麻烦,哪怕此时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旁观者”是不清醒的,他也没让自己放纵多久。

    他在毛巾上倒了酒精,给闻卉凝擦着颈部,一下又一下的。

    但很快,傅司焕就犯了难,手心、脚心这些地方还好说,擦四肢和后背的时候,必定得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而且她今天穿的还是一件连衣裙。

    一脱,就是全部……

    “热……”低低的嘤咛声在房间里响起,透着些许的无力,还带着哭腔,“傅司焕,我热……”

    闻卉凝此时并没有意识,只是感觉浑身烫得厉害,又挣扎不开,便本能地喊着傅司焕的名字,在她内心深处,傅司焕还能值得她信任的。

    她那一声声的痛苦低吟,落入傅司焕的耳里,如同在傅司焕那滚烫的心上,落进了几滴水珠,炸得完全安静不下来。

    傅司焕低头看她。

    这才发现,即使是高烧不退,她那张酡红的小脸上仍旧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病态白,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只是眨眼的时间,汗珠就被新的汗珠代替。

    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没有被烧傻,也得因为吸汗过多而感冒大病一场。

    傅司焕便不再犹豫,伸手将她翻动。

    她的裙子拉链在背后。

    谁知,这一翻动,她顿时就哭了出来,叫喊着:“痛,不要动我,痛,啊,好痛……”

    她是扯着嗓子叫的,声音有些尖细,透着浓浓的痛苦,但声音不大,一下又一下地撞进了傅司焕的心头,让他本就不平静的心绪,乱得不成样子。

    她怎么喊成这样?

    傅司焕还以为是因为他翻动间不小心动到了她的脚踝,后面动作也放得更加轻柔。

    即使这样,闻卉凝还是哭得好不痛苦。

    “怎么会这样?!”当傅司焕从背后拉开长裙的拉链时,率先撞入眼底的,不是那瓷白的背部,而是占据了左腰侧的一片青紫肿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愕然开口。

    那双丹凤眼里,布满了滔天的怒意。

    那腰间的青紫,还带着紫红,夹杂在一起,比起她脚踝上的伤处,都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傅司焕还拿着毛巾的手用力地攥紧,脑子里浮现的,就是今天傍晚,他拉她回房间,将她抵在门板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意,还有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