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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长街外。

    江沉雪利落地卸下树边系马的缰绳,扔到覃霜手中道:“你先走。”

    覃霜站着未动:“你怎么办?”

    他让自己先走,可他身中暗器。

    蝴蝶帮以用器闻名,三叶镖是帮派的独门绝技,镖上带着剧毒,就算他武功高强,也未必压得住。

    “覃姑娘平日可不是这般瞻前顾后。”他抬眸,带着笑意的眼神淡淡地晃过来。

    覃霜脸上一热,握着缰绳的手僵了僵,看了一眼身旁的马儿,道:

    “我不大会骑马。”

    江沉雪翻身上了马:“上来!”覃霜迷迷糊糊被他一扯,顺利被带上了马背。

    男人扯过缰绳,将她圈在双臂之间,调转马头,策马狂奔。长袍被夜风吹起,呼啦啦作响。隐约,还能听到后面追赶的马蹄声。

    骑马一直是覃霜的弱项。在漠谷练习骑马的时候,她曾摔下过马背,差点被马蹄踏碎胸膛,也因此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后来她宁愿苦练轻功,坐船,坐车,也从不驾马。

    此时坐在马背上,她依然惊惧,整个人崩得紧紧的,让身后的人也觉察到了异样。

    “害怕?”他说话时紧贴着她耳侧,那股熟悉的木香又近了,悄无声息地钻进鼻息,紧张的心情被忽然加快的心跳冲淡了几分。

    “我没事。你的伤,要紧吗?”

    覃霜想侧头看看他肩头的伤,只是在马背上两人挨得极近,他身上的体温都时不时地传递过来,她不敢就这样草率地回头,也没等到身后的人答话。

    她何时在外人面前这般小心翼翼了?

    “方才有没有瞧出什么?”

    听江沉雪这么一问,覃霜忽然想到了什么,高声问:“那些人招式为何如此诡异?他们真的是蝴蝶帮?”

    “故弄玄虚。”

    他这四个字是听得覃霜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又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没听明白,显得自己很蠢笨。于是乎,覃霜选择乖乖闭嘴。

    江沉雪声音低沉安稳:“抓紧绳子。”很快两个人便进了山。江沉雪挥着缰绳,绕过层层叠叠的山林,小径流水,盘旋直上。

    “驾!”

    覃霜逐渐失去了重心,不得已只能将整个身子靠入他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他似乎也忽略肩上的伤。

    到半山腰,忽闻他一句:“甩掉了。”他说的是刚才追在后面那帮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你身上还有伤。”

    他的声音从头顶穿来,听起来有些飘渺:“……马上到了。”

    下了马,覃霜才知道他说的到了,到的并不是端王府,也不是玄门。

    而是一处山居别院。

    覃霜抬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男人的青色衣衫上刺目狼藉,衣袖和肩头大片鲜红的血迹,翻身下马时脚下都没站稳,整个人落进她臂弯中。

    覃霜心口一紧,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衣袖。

    这种慌张持续到了午后。

    紫衣男子坐在床前,眼睛却时不时打量边上静默站着的覃霜。

    男子相貌出众,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风流多情,眼波流转中还透着一股子精明。他的五官不算硬朗,反而透着一股子女气,巴掌大小的脸,眼角眉梢都精致得过分。

    “江公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他确实二话不说救了江沉雪。不仅请了最好的医女诊治,还安排了上好的房间安置。跟江沉雪应该交情不浅。

    紫衣男子轻笑,继续肆无忌惮地瞧她:“小姑娘,你是他的什么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覃霜抿着嘴,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姑娘也看到了,我废了这般心力为他请大夫,还喂了我们雀山的灵丹妙药。姑娘大可放宽心。”

    “可……”覃霜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紫衣男子轻咳了一声,微微一笑打趣道:“这么在意他?莫非他是你相好?”

    “他救了我几次,我自然是很担心他。”

    “哦?他救了你,还不止一次?”男人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她,若有所思,“看来他很是稀罕你。”

    “我跟江公子,也只是打过几次照面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覃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