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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到关门的功夫,上次酒吧偶遇何梢情上的香水味飘进来,提醒宋可绵,对,这股木质檀香的味道令人不舒服,偏偏何梢情在看她,展现的友善让她发毛。

    平心而论。

    宋老师活到26岁,抵触何梢情像抵触喝刚熬好的中药,从没有这般讨厌一个交集不多的女人。

    她独居,两室一厅,70来个平方,房间不大,一个陶栖够高了,何梢情又穿正装,带鹿阑挤在玄关,打眼望去,莫名觉得门口那处瞧着喘不动气,心里堵。

    多什么嘴呢?宋可绵颓废坐下,留给玄关三人端正的侧影。

    学生是老师的骄傲,老师亦可以让学生自豪。

    陶栖初见宋可绵,从贫瘠的大脑搜刮词汇,组合成一句话——宋老师用自身形体,形象,穿着诠释了什么叫自信的女人。

    她足够年轻,稚嫩的长相说大学生不为过,她的腰板站着坐着,始终挺直,她的肩膀符合同学口中羡慕的一字肩,她腿长又细,但因为从小学习芭蕾舞,腿型比例极佳,站姿轻盈却有力。

    连学校的形体老师都直言宋可绵底子好,不止美在相貌,胜在气质,芭蕾舞的所有优雅,灵动,大气已经融入她骨子里。

    “何梢情,看谁呢你?”陶栖结结实实挡住何梢情的目光,“上次我说的话,你忘了?”她压低声音,颇有警告的意思。

    敢看呆她老师?何梢情不要命了?短发少女心想。

    小栖在场,何梢情收敛火山爆发喷涌的崇拜,熟练运用转移话题大法道:“没别的事,回家吧?”

    宋可绵有一千一万个不愿面对何梢情,可她指责所在,需要把学校发生的事说给陶栖家长听。

    “陶栖,你过来坐着,我找你表姐有事。”宋老师发号施令了。

    陶栖试图阻碍何梢情与宋老师独处,“和我说不行吗?”

    宋老师忍耐有限,虚假的甜美微笑一秒上线,“过来!坐下!”

    陶栖五官狰狞了一小下,乖乖走向沙发,宋可绵没使劲儿,把她拽到面前教育道:“我不管你跟你表姐什么仇什么怨,这是我家,我不想听到你对待长辈大呼小叫,明白吗?”

    大学生嘛,以为自己长大了,讨厌约束,也有些学生从小跟家里关系处不好,见面就打。宋可绵可以判断,陶栖跟何梢情关系恶劣,至于原因,暂时不想打听太多。

    没准何梢情表里不一,就是惹人厌的类型呢?

    陶栖力证自己很乖,坐到宋可绵身边,声音洪亮道:“遵命!”

    鹿阑戳何梢情后腰,附在自家老板耳边,“何总,小姐姐有事找你。”

    何梢情回神,不确定道:“找我?”

    “你没听见吗?宋老师找陶栖表姐。”

    “好。”何梢情颔首,嫌热脱下西装外套交给鹿阑。

    她里面穿了件紧身的白衬衣,衣服下摆扎进西裤,戴着昂贵的名牌腰带,裤子高腰款式衬的她腰细臀翘,双腿修长。

    宋可绵眼睛不可查觉的在她身上停留两秒。

    假如,z市百分之70的年轻女人甘愿拜倒何梢情西裤之下,那宋可绵请求加入老年人老眼昏花的队列。

    身材好了不起哦?人模狗样!她在心里狠狠吐槽。

    宋可绵摆出导员见家长的陌生,客气又礼貌道:“何总方便说话吗?”

    管她方不方便?她起身推开自己卧室大门,做了“请”的手势邀请何梢情进来。

    小姑娘的卧室,味道干净,家具摆放整齐,桌面和床上不乱。

    何梢情是有点害怕在身上的,她进来前特意脱了高跟鞋,蜷缩小巧的脚指,不知所措。

    宋可绵背对她,大脑慢放那晚何梢情亲过来的瞬间。

    柔软的唇,温热的气息,轻柔的动作,还有她喜欢的柑橘香气,何梢情身上是甜的。

    呸呸呸!宋老师叫停危险的回忆,什么喜欢?她单纯觉得香味好闻而已!

    根据香水变化的观察,她分析何梢情今天从公司,或某些见客户谈生意的商业场合赶来,所以喷了较为浓烈的香水,但私下里,她猜她惯用甜滋滋的淡香。

    “宋宋老师。”何梢情磕磕巴巴。

    要出汗了!小姑娘又动手怎么办?

    “陶栖表姐。”全名,宋可绵叫不出口,何总,不符合导员称呼家长,思来想去宋老师代入状态,转身从容不迫。

    白天见何梢情矜贵的脸蛋,宋可绵反思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她和她处在同一空间,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白衬衣和浅浅的微笑弱化了何梢情不可忽略的霸气,倒是宋老师也穿了身白,严肃正经,像强势的一方。

    陶栖打架的事,她斟酌,决定一字不落说给何梢情听,何梢情听的很认真,得知陶栖被部长记了过,何梢情眉心似有茫然,小声提问道:“小栖学业怎么办?”

    “请老师去家里辅导吗?”何梢情不解,“大概多久能回学校?”

    宋可绵一直在观察这人,陶栖是走后门进来的,出事挨了处分,为什么部长没有通知何梢情?

    她装的?想法一旦产生,几秒内一发不可收拾,宋可绵厌烦何梢情的虚伪,敷衍道:“具体多久,下周给你答复。”

    “我想帮陶栖,但我没权利干涉校领导的决定。”她不乏在试探何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