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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叫她的名字她就心虚,更何况又回到这六年的分离,她是心虚加气短。

    只能小声反驳,“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到十分钟,已经快要停战修和。空气中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徐言的手摸向烟盒又收回,黑眸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于世杰,很熟?”

    春诺坐到他腿上,手揽上他的脖子,“于世杰是我爸爸朋友的儿子,小时候很熟,长大后就很少碰面,他今天去看我爸,恰巧碰到,我手机落在我爸那儿,他就顺路给送过来了。”

    订婚的事情说与不说在她嘴里徘徊,或许现在坦白会好些,但又潜意识觉得不能让他知道,他本来对当初的分手就有心结,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进进退退,平静的湖面总隐藏着暗火,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就这么简单?”徐言一字一句地问,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春诺没有察觉到的危险。

    春诺硬挺着,“就这么简单。”她决定先发制人,“你吃醋了,看不得我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徐言看着她,春诺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退缩,心里在敲着小鼓,他这个样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对她家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多,不知道她爸是谁,不知道她爸的公司,更没有相熟的人,他应该不会有知道的途径。

    徐言看着她乱转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转去了洗手间,“既然知道我会吃醋,麻烦徐太太下次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别随便把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春诺逃过一劫,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他提了要求,那她也可以提,春诺跑去洗手间,噌地把门打开了,“那麻烦徐先生也和,”

    她话说到一半,又噌地把门给关上了,咣当一声,震天响。这一震,她又后悔了,有什么好关的,她拍了拍自己上了热气的脸,大惊小怪,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是这次在灯光下,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而已。充盈了满脑子的画面挥之不去,她已经忘了自己要提的要求是什么。

    回到卧室,连面膜也不敷了,直接上了床,从头到脚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床的另一侧微微塌陷下去,带着些湿润的潮气,春诺忽然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说在一起睡这件事。其实两个人分开睡也挺好的,家里这么大,房间这么多,何必要挤在一张床上,要学会充分利用可用空间,自己真的是脑子抽筋,一时想不开,才会执着于这件事情。

    徐言靠在床头,看了看旁边蠕动的蝉蛹,“你是准备明天化蝶吗?”

    蝉蛹停止了蠕动,开始装死,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狠狠吸了几口外面新鲜的空气。

    “徐言,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我突然觉得,分开睡也挺好的。”春诺盘腿而坐,拉开谈判的架势,她现在脸皮有些厚,所以对打自己脸的行为做得特别顺手。

    徐言拿起床头柜上面放着的平板,“你在害羞什么,被看的是我。”

    春诺红脖子上顶着一张红脸,“我有什么可害羞的,再说了,我又不止看过。”反正在较劲这件事情,春诺的嘴从来都是硬的。

    徐言睨她,“那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热的。”

    徐言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辞,他点得特别认真,反而有一种讽刺的效果,春诺脸上的红晕又增加了一个度。

    她看他是不会离开了,只能认命地躺下去,过了几秒钟,又直起身子,和他一样,肩并肩靠在床头。

    “哎。”她捅捅他的肩膀。

    “说。”徐言眼睛不离平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盯着第一行读了不下十遍。

    “我东西没有全搬过来这件事,让你很生气么。”

    徐言没有说话。

    “徐言,我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我收拾东西本来就很慢。还有一点,”春诺清了一下嗓子,“就是以后的日子,夫妻两个哪有不吵架的啊,万一我们吵得很凶,我离家出走,连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很俗气,但是房子这个东西给我的安全感有的时候比男人还要更大一些。所以就算你很生气,那边的房子我暂时你不会退租,但东西我会尽快搬过来。”

    很好,原来在她心里,他连个房子都比不上,他放下平板,“第一,我不会和你吵架,第二,你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吵架这种事情可说不准,再说了,你是没看到你刚才的脸色有多凶,我虽然不介意去哄你,但是万一碰到我心情也不好的时候,那不就跟今天一样,吵起来了。还有离家出走这件事,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八十岁的老奶奶,吵了架,就不会离家出走了。”春诺耐心讲道理,凡事不能说这么绝对。

    “你今天,心情不好?”徐言从她那段话中摘取了关键的信息,她今天情绪确实没有很高。

    要问吗,春诺犹豫,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他不会是随便和别人搞暧昧的人,纵使他以前和谁有过什么,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女生的心情都是这样啊,时好时坏,再加上一个月一次的大姨妈,更会是一波三折,所以你要做好我们会吵架的准备。”春诺提前打好预防针。

    被打预防针的人没有回应,春诺看过去,“是不是后悔了,娶了个心情不定的老婆,总想着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