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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杨鹂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感觉到杨鹂的惊愕和担心,也感觉到她发现我不是那个让她最“牵挂”的人,她对她的老柳一阵狂轰滥炸,最后截图给我:

    “再友情提示一下,你现在身体是个豆腐渣,碰哪儿哪儿碎,人家现在配合你治疗起居都是有规律的,如果你蓄意破坏,会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人家是怕担责任,所以告诉我的,切记不要害人害已!”

    “也不要埋怨别人老提这事,没办法,这事要命呀,这速度、这厉害程度远远高出糖尿病,自己想吧,自己均衡吧,得与失!”

    杨鹂说的“人家”自然是我,比之前说“那个女的”要亲近了一些,我已经告诉她我的名字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我却不说名字。

    我的目的达到了,晚上很早就安然睡去,不知道柳太太会怎样,他家老柳肯定不会怎样,他该怎样还怎样。离得那么远,管的了吗?够不着啊!

    突然想起很早的时候听见的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老爷子快死了,老太太问老爷子想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想见见谁,老爷子一概摇头,老太太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就暗示了一下,老爷子果然眼睛里长了精神,幽幽的说:要不试试。

    你看,要死的人都想着这点乐趣,别说活着的人,只是柳言除外,他真的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见到柳言,就问他是不是昨天杨鹂骂他了,柳言一概否认,我给他看杨鹂发给我的截图,他还是否认!可真行啊,的确有一套,事实摆在眼前都不承认,这样的人也只有“精英”之类的人物里才能做到吧?但是有关性生活对他疾病的影响,趁着给他做餐后两小时血糖的机会,我还是和他唠叨了几句:

    “柳总,性生活对于您这样的病人绝对是一种直接有效的杀人运动,会使主动脉剧烈的扩张,然后又能使静脉血管迅速的收缩,想想看,您那分成两层的腹主动脉如何承受的住?!还有做过手术的心脏主动脉,那节尼龙的血管真的就不会出问题?”

    我一边给他一滴一滴的往外挤着左手中指的血,一边语重心长的讲了上面的话,他严肃的听我讲完,瞪着大眼睛看我片刻,看起来像是很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每次测血糖,我都会轮流扎十个手指的十宣穴,取了测血糖的血液后,就赶快的继续往外挤血,能挤出多少就挤多少,趁机让这条经络受点刺激而活跃起来,日积月累,我发现他十个指尖的血已经不像刚刚开始测血糖时那么粘稠。

    刚测完血糖,看到杨鹂发来微信,让我以后把证据拍摄下来,比如头发,这是要让我做间谍。头发不太容易发现,短时间之内估计不会有女人再来了,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取证,下班走的时候就把拖鞋的位置做了记号,每天早上进屋先看我的拖鞋,都是准确的待在我走时安放的位置上。我想要是有人来,以柳言的要求,是一定要来的人换鞋的,除了我的拖鞋,鞋柜里就没有备着其它的拖鞋。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他似乎也有“功夫”渐渐的跟我说两句话了。还是杨鹂能管住他,只要他安安生生的工作、生活,我就能安心的为他工作,否则看着他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让我提心吊胆着,心里不清爽,还真不愿意伺候他,谁不愿意和一个品格高尚的人在一起呢?杨鹂微信里和我说过,自从柳言手术后,她就和他分房睡了,她怕万一同床睡有个三长两短,他再赖上自己。就连自己的老婆都害怕的事,要是让不明真相的人摊上,是给别人找倒霉,就有不道德的意思了。

    盼了一个夏天的秋天,终于用丝丝凉风压住了暑气,立秋后刮了两场风,不几天不加衣服,就出不得门了,芮城就是这样子,说热,昨天毛衣,今天短袖;说冷,昨天短袖,今天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