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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柳言就把自己当成了重病人,晚上在床上,白天在沙发上,除了上卫生间,几乎是树懒一样,极少挪动,让他起来在房间里走动走动,你想都别想,要是我,早就该上班上班了,他居然在家养了七天!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点五次眼药水,刚点完就睁开眼看手机,从来不肯闭会儿眼让药水吸收一下,说也没有用。

    柳言爱洗澡,只要出门必洗,但不出门可以不洗;医生嘱咐一周不能洗,以他的习惯,大概能坚持住,可是三天不洗头它会痒啊。我打好一盆水,备好一个空盆,一个空杯子,让他仰卧在沙发上,头垂下来,给他洗了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才能享受的洗头,洗完头,我去倒水,他用很大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余家慧!”

    “干嘛?这么大声,怎么了?”

    我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赶紧的到他跟前,他捋着自己有限的头发,又是大声的说:

    “这样洗头太舒服了!”

    “唉!我又不是聋子,声儿也太大了点……,这是特护病人才能享受到的护理项目,可不舒服,你做夹层手术住院也没有给你洗过吧?”

    “我昏迷的那些天不知道,反正我醒了之后没有护士给我洗头。”

    “都以为你会成植物人,反正啥也不知道,谁给你洗?”

    我开着他的玩笑,他惬意的轻轻摇着脑袋,这一时的享受竟这样让他快乐。

    要是我会变着法的也得把澡洗了,头上套个塑料袋,不让水进眼睛不就得了,告诉他这个办法,他并不认可,就一直坚持到整七天后才洗了澡。

    我调侃他:

    “有了病你会认真的养,没病的时候你会认真的作,作出病来再去认真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