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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修这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可人们都听得出,宋修话里是有些许怒意的,一个孩子,竟然说这自古以来的辩论是都对,又都不对,是不是太狂妄了,难道跟了张诺,将张诺的狂妄也学会了?

    颜墨三听着宋修的问话,没有丝毫慌张,而是极为平静的说道“墨三不才,自然不能说出孰对孰错,可是我家先生却能。”

    这一句话出口,人们立马看向张诺,而张诺闻言不禁一愣,自己怎么知道,这颜墨三不会是捣乱的吧。

    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颜墨三走到张诺旁边道“学子颜墨三不才,不知可否借鉴先生几句话?”

    张诺看着这平时自己极为欣赏的颜墨三,最终允许了,可他不知道他要借鉴什么。

    “多谢先生成全。”颜墨三施了一礼说道,接着走到大厅正中间,看着迷茫和愤怒的众人笑了笑,那笑容笑的极为自然,丝毫没有自己此刻已经是风口浪尖的感觉。

    略微停顿了一下,众人也不在争执,都静静的看着这颜墨三。

    “我家先生说过,其实礼仪或者完全不用再课堂上讲解,因为礼仪是平常而做的,不是在课堂上而坐的,只要我们平时多行礼仪,岂不是天天在给自己上礼仪课程?”

    “不但如此,如若我们总是将古书死记硬背,说来说去,永远绕不出这个圈圈。”

    “因此我家先生最后说道,礼者,履也,所以事神而致福也。履是鞋子,走路叫履,从这个定义可以看出,礼是用来行的,不是用来思的,也不是用来说的。更不是用来划分三六九等的,所以事神致福也,就是说,通过礼来侍奉神明来为自己增加福气,通过礼仪来表达对自己所认识以及一方父母的尊重。”

    此话一出,整个正厅包裹院内,瞬间变得极为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人们都在回味着【尚书阁】学子颜墨三方才所说的话,古书不是用来死记硬背的,礼仪是做出来的,是用于尊敬的,而不是划分三六九等的。

    良久,整个院内突然沸腾起来,一阵剧烈的掌声也随之传出。

    “见解真是独到,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礼仪只是出于尊敬之意。”

    “张公子果然是大才之人,这番见解竟然说的如此扣人心弦,在下佩服。”

    “古今这礼仪难倒多少文人雅士,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不同于两种说法的见解,不禁让我大开眼界,也不得不称赞张公子真是大才。”

    一道题,一道自古便是争执的题,今日竟然结了,还是出自一个孩童口中。

    宋修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激动,没想到真有人解得出这礼仪之真正意思,而且自己竟然对这说法没有丝毫挑剔的感觉,这将礼仪理解为尊敬,不但去除了三六九等,可也同时保留了三六九等,不得说不是极为奇妙的解答,这张诺果然是大才之人,而这学生颜墨三想必日后也定会因为今日而平步青云。

    想到这,宋修不禁看了看里屋的两个人。

    陈仁广和魏大人还沉寂在刚才颜墨三所说出的见解之中,只是两人的眉头都是平静地舒展着,像是解了一道困扰已久的心结。

    “果然是独到的见解,这张诺真是个学识渊博之人。”魏大人沉寂一番对着陈仁广说道。

    陈仁广听后“哈哈”一笑道“这张诺,本来就是大才之人,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对礼仪有如见之深的见解。”

    “这人真的不愿效命朝廷?”魏大人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可惜。

    “着实可惜,不过这也证明了此人对名利的不屑一顾,不然也不会下赘贾府。”陈仁广回道。

    接着两人互看了一眼,最后再次看向屋外,想必一会的争论会更加激烈精彩。

    屋内和院内的众人还在谈论着这独到的见解,一些才子已经开始退出宋府开始在街道上宣传,想必过不了多久,这里的辩论将会传遍整个汴州。

    张诺苦笑着看着颜墨三,没想到这颜墨三竟然是借鉴自己说的这几句话,此刻看着众人看着自己的眼光,不禁一阵叫苦,早知如此,不应该同意颜墨三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