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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驱车比赛结束后,王喜乐开始准备“十•一“学校校运会。每天下午到中学训练,一种希望与担心之情总萦绕着他,挥之不去。因为这是王喜乐第一次参加田径比赛,由于四、五年级为同一竞赛组,五年级学生的体能明显比他大得多。

    训练中,王喜乐总说他很想进名次,但五年级选手一定很厉害。每次儿子说这些我会说:虽然比赛输赢很重要,这关系到自信心的建立,但比赛本身并没什么,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注意力比赛分化了,没有发挥自己的水平这样你就真的输了。如果你忘掉对手,每次都能正常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出来,才有进步的可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王喜乐专注自我能力在训练中得到一定的加强。

    9月25号中午,王喜乐说:“爸爸,五年级选手并不可怕。”

    “为什么?”我惊了一下说。

    “今天上体育课我们一起比了比好像差不多,“儿子说,“这几天再努力努力还是有赢的机会。”

    一种乐观的情绪荡漾在孩子的脸上。我看他面对强手获胜的信心由冷转热,我说:“虽然五年级的选手比你大,但只要你能专注于比赛一定有获胜的机会,只要你能战胜一位五年级的选手,爸爸请你吃饭。”

    “我会竭尽全力。”儿子紧握双拳向前一挥说。

    “对,要竭尽全力。比尔•盖茨十一岁时竭尽全力背会了二、三万字的《圣经》,为小朋友争取到甜美的聚会。我想,你也会竭尽全力去战胜五年级的选手。”

    下午训练完,到奶奶家吃饭。我看老妈正在收拾淹菜坛子。我问淹什么菜,老妈说准备明天上街买一袋子沙葱淹。我一听,说:“别买了,明天休息,我和王喜乐出去野营一趟,回来顺便拔上一袋子。”

    “太远了。”老妈说。

    “不远、不远,也就二十公里,来回才四十公里。”儿子抢着说。

    “真是个疯娃娃,一说出去跑就高兴的不得了,要是学习有这么大的劲什么大学考不上!”老妈感叹地说。

    晚上睡觉,我想二十九号儿子要参加运动会。骑自行车去等同于大运动量有氧训练,疲劳恢复最少需要五天,那比赛肯定一败涂地这对王喜乐来讲是件极其可伤的事,所以我决定骑摩托车去拔沙葱。

    第二天早晨,我说这次拔沙葱要骑摩托车去。王喜乐惊讶地说:“爸爸,你不是说为了击激活我体内的惰性,十二岁之前的野营都骑自行车吗?”

    “是的。可实际情况有变化。”

    “啥变化?”

    “这些日子你想得最多的事是什么?”

    “在校运会上进名次。”

    “这次我们若骑自行车去,你在运动会上肯定一败涂地。”

    “为啥?”

    “这是个运动生理学方面的知识。野营是有氧运动,体力消耗很大,最少五天才能恢复过来。如果体力不好,你就没有机会战胜五年级的学生了。”

    “骑自行车野营是我们的规定。这些年我们一直坚持着。”

    “这是因为些年我们没有遇到特殊情况。虽然说成功的自秘密是坚持,但时常做出一些退却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外界情况变了,我们也地变。改变是种艺术,需要广泛的学习才能掌握。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任务,是争取在校运动会上进入名次,而明知骑自行车野营会对比赛带来不利影响,那种忽略困难,一意孤行的坚持精神是愚蠢。所以这几天我们的生活节奏必须以参加田径运动会为中心。”

    “爸爸,我明白了。”

    儿子说完迅速准备野营的东西去了。

    一切就绪,儿子连蹦带跳欢喜地上了摩托车。一过碱场,我加足油门高速向四十公里的沙葱地飞驰而去。

    “骑摩托车在草原上跑真爽快!”儿子说。

    在美的天气里,只身于草原本身就是人生最富有诗情画意的浪漫,况且还是骑着摩托车飞驰。我揣着心中的惬意顺口说道:

    “是,是爽!”

    来到长沙葱的地方,儿子看到满地沙葱欢喜地说:“爸爸,你是大人拔大袋子;我是小孩拔小袋子。咱俩一人拔一袋子怎样?”

    “行。”

    拔了一会,我说:“喜乐,拔沙葱很单调,是不是很没意思?”

    “不,挺有意思的。”儿子笑了笑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拔不满! ”儿子不耐烦地说。

    “怎么了,坚持不住了!”我说,“来,把你的沙葱倒到大袋子里,咱俩一起拔一会就满了。”

    儿子听了我的话,仿佛心里除去一层愁绪。他把小袋子的沙葱倒入大袋子,心喜地说:“大半袋子了,快满了!”

    “我俩合作,再拔一小袋就满了。”我说。

    儿子沉闷的情绪重新活越,但只过了二十几分钟他又坚持不住了,“够了,够了,这么多足够了”,这种话不断从他口中发出。我说:“喜乐,拔沙葱是个耐心活,最能考验人是否具有专注精神!你不想拔在摩托那休息。”

    儿子不说话了,他用磨洋工的方式坚持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袋子拔好了,往大袋子里一倒正好满。儿子兴奋地说:“这下可以回家了。”

    “喜乐,大袋子是不是正好淹一坛子?”

    “是。”

    平时段奶奶、薛奶奶是不是给奶奶家送沙葱?”

    “是。”

    “这是为个么?”

    “一方面是段奶奶、薛奶奶与咱们的关系好;另一方面他们家的人时常去野外工作,拔沙葱的机会多。”

    “奶奶想不想给段奶奶和薛奶奶家送上一次沙葱?”

    “想,肯定想! 你常给我说礼上往来,一件小礼物会获得别人最城心的支持。我们在玩中为了获得伙伴的支持也送东西。”儿子坦城地说。

    “咱们是不是该把小袋子拔上半袋子带回去让奶奶送人?”

    “该,应该。”

    人的心态一变,什么都变了。儿子与我积极行动,只用一阵儿就拔好了。在摩托车旁整理袋子时我说:“喜乐,你喜欢学习吗?”

    “不喜欢。”

    我心里一惊,接着问:“你喜欢写作文吗?”

    “不喜欢。”

    我更加疑惑,不解地说:“你即不喜欢学习,又不喜欢写作文,那你的学习为什么不用人督促了?考试也进了前三名?时不时还能写出有好思路的作文?”

    “虽然我不喜欢学习,但我必须做好学习方面的事,因为我不能输给日本人。”儿子坚定地说。

    儿子的话,一下子把我的大脑给惊“炸”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事简而兴,事繁而亡。回想这几年,孩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也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误,我都抱着笑而淡之的态度,从道德上引导孩子,读一读“意想不到的残暴”。一直以来,有一种直觉告诉我--我的行动是正确的。三年后的今天,那种直觉变成了现实。孩子心中有了人生目标的萌芽,他的躯体内那股原于上帝的阳性力量开始活跃。一股成功教育之浪在我心中越涌越强,我似乎能清晰地看到儿子的未来。

    “喜乐你'不能输给日本人'的想法是谁教你的?”

    “没谁教。这几日我老这么想。”

    该回家了。从沙葱地向柏油路的那几公里路,路上时不时有沙子。由于儿子的话给我的振撼过强,我骑摩托车老是心不在焉,过沙子时摔了三、四跤。每次摔倒他都会笑着说:“爸爸你今天怎么了?骑车技术这么差! ”

    由于车速慢,每次摔倒反而让我们情绪高涨,面对儿子的悄皮话,我总会说上几句更逗的话,逗得儿子“咯咯”发笑。我们慢悠悠地上了柏油路,来往的车辆让我的大脑回到支配摩托车上,不一会来到金三角,我们依然进了南面的饭馆。那位阿姨笑着说:“你们来了?”

    “来了,阿姨。”

    儿子抢在我前面与阿姨说话。

    “这孩子真叫人喜欢,”阿姨说,“跟他说话心里感到特舒服。来,阿姨给你装点红枣。”

    “不,不,我不要。”儿子极力阻挡。

    阿姨为难了,她看了看我。我说:“喜乐,学会适当接受别人的关怀,就会知道报达别人的恩泽。”

    儿子接过红枣往兜兜里装了点,然后把余下的全放在桌子上大家一起吃。

    饭,共花去十五元钱。儿子结完帐,阿姨非要给他一元钱让他买糖吃,儿子死活不要,阿姨非要给。僵持中我说道:

    “喜乐,你把那一块钱拿上,希望你将来有本事报答这些善良的人。”

    走出饭馆,我眺望四处,秋际之美尽收底;抬头仰望,天际间没有一丝云,只有蓝天与阳光。面对孩子心灵的进步,我的心说:真是灿烂的一天,儿子为自己的心灵注入了进步的能量,虽然还在途中但结果是可期的。

    “爸爸,走啊,愣着干啥!”

    儿子的催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们骑上摩托车平稳地行使在回家的路上。走在半路我说道:“喜乐,你想骑摩托车吗?”

    “想。”

    “你记住:你能扶起摩托车之时,就是你骑摩托车之日。“我说,“骑摩托车很简单,但安全很复杂。”

    “爸爸,我安全意识可强了。”

    “我是说你对摩托车的安全能力。比如摩 托车快要倒了你能扶住吗?”

    “不能。”

    “这危险不危险?”

    “危险。”

    “所以爸爸说你能扶起摩托车之时,就是你可以骑摩托车之日。不过,这不是爸爸重点想说的。”

    “你想说啥?”

    “喜乐,你见过学生骑摩托车吗?”

    “见过。”

    “在哪?”

    “你们中学的一些学生在街上骑得可快了。”

    “这些学生中有学习好的孩子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一天在外面玩啥不知道。你们中学生在网吧抽烟喝酒不是个别人。”

    “按理说学生越大越不该那样,可他们为什么那样?”我说,“喜乐,是不是每个孩子都特别希望别人承认自己还可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