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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夜间只能挂急诊,值班医生给了他一支水银温度计,一测四十度五,水银都快跑到了玻璃管的尽头。

    医生一见,立刻给他打了退烧针。检查了喉咙,判断是扁桃体发炎,开了一些消炎药,嘱托他回去监控体温,如果第二天还没退烧就再来医院挂呼吸科。

    路知非晕乎乎地,“医生,记得给我写病历。”

    脚下打着飘回到住处,温度好像退了一些,挨上枕头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体温还是维持在三十八度,他也没办法,给组长拍照发了病历。最近组里特别忙,组长只好叮嘱两句快点好起来。

    到了中午,终于回落到了三十七度二,路知非吞下消炎药,匆忙地冲去了办公室。

    戴上了口罩,挡不住咳嗽声不绝,他只好抱起电脑找到一间很小的会谈室,一边咳嗽,一边工作。

    忙到了下班的时间,和组长报告完,路知非想起来自己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刚走回工位上,被hr叫去了办公室,说是有事找他。

    “路知非,关于出国培训,你的申请被驳回了。”hr一脸为难地,看着满脸病容的路知非,宣布了坏消息。

    “哦,”他倒是没有太失望,本来也觉得不太可能。

    hr的目光闪烁着,示意他坐下来,路知非莫明其妙,乖乖地坐好,胸前一阵翻腾,又忍不住咳起来。

    “对不起。”尴尬地。

    hr摆了摆手,她对路知非的印象很不错,纠结了片刻,还是告诉了实话,“你的申请没有参与评审,是直接被驳回了。”

    “怎么?”路知非没听出来有什么分别。

    hr叹了口气,“有人觉得你不合适,并没有让你的申请进入评审小组,路知非,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领导,你自己不知道?”

    “什么?”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和你说的话,你不可以说出去。”hr的脸色严肃起来。

    她得知的情况是某个高层直接提了路知非的名字,质问hr怎么会招进一个学历完全不符合公司规定的员工。

    据说招聘的同事据理力争,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当时hr是鼓励他提交申请的,言语中暗示了他肯定会转入正式编。路知非心头一阵发凉,又咳了起来,他有种感觉,这事不是偶然。

    “你接下来要注意点,你的合同快到期了,这次要是能续合同就能给你转成正式编。”hr好心地提醒他。

    路知非点头,谢了对方。

    回去的路上,他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一件事,按道理江楠辰的飞机早该到了,为什么没有发一条消息来?

    忽然间记起了那封邮件,路知非打开邮箱,看见几个小时前江楠辰回复了邮件,只有两个字,“收到。”

    透过那两个字,他能感觉出江楠辰似乎不太……高兴。

    咳了一整天,肺都快要咳出来了,路知非实在没力气再发什么信息,喝了药就躺下了。

    第二天醒来,手机上收到江楠辰发来的几张照片,拍的都是校园风景,只说自己到了,其他的只字不提。路知非也没提邮件的事,上班去了。

    连着几天,他的体温一直没降下去,反复在三十七度到三十八度间横跳,但他不敢请假,就这样熬了三四天,周末才去看了医生。

    喉咙肿痛,耳朵也隐隐作痛,医生说他扁桃体发炎太严重,开了几瓶输液消炎,又警告他不好好注意的话,之后会经常发作。

    路知非想着,看来路知飞小时候受过的罪,长大后换成他都得来一次。

    想起路知飞,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新工作的情况,然后被路知飞告知,明天打算要向雪琪求婚。

    电话里的声音神经兮兮地,紧张又喜悦。

    “哇,你真……”路知非想笑,嗓子沙沙地,又猛咳了几声,赶紧收了线。

    总算是有些好消息了。

    接下来的工作里,路知非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他被针对了,这股敌意似乎是从隔壁的研发部门里传出来的。

    每次他们组和对方开会,只要他参加了,对面一定是各种刁难质疑,让他们拿回去返工。

    最后连组长都感觉出来了,找了主管,也就是面试路知非的陈辉,主管了解了情况,又找路知非聊了一下。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陈主管说的话和hr一模一样。

    路知非心中澄亮,他如果没记错的话,研发的总监就是去t大开宣讲会的那位,他听江楠辰在宣讲会后偶然提过一嘴,说那人和他爷爷的弟子是师生关系。

    心中冷笑,说这不是江母出手找麻烦他都不能信。不禁佩服江母手段了得,居然能找到他工作的地方。

    “怎么了?”主管察觉到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