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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人围坐在大圆桌子跟前,以前的桌子很明显已经不够用了,齐老头让大白从后院杂货铺里拉出来一个红木的大桌子。

    藏蓝彩贴着一哥坐着,藏百实紧紧的跟着藏蓝彩,中间隔着大白,齐老头和我以及柳珑明衍,藏百实跟桃仙道长遥遥相望,两人可不是有什么含情之意,我毫不怀疑,满脸淤青的藏百实,要不是顾忌桃仙道长的三个年轻气盛的徒弟,非得把盘子呼他前脸上。

    齐大爷肯定会继续薅桃仙道长的头发。

    桃仙道长敲敲桌子,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三宝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吃你的吧,还惦记那石头樽那?”

    “没那玩意,我吃不下饭啊。”桃仙道长叹道。

    一心和二才只顾着扒饭,也懒得搭理。

    做师傅做到这个份上,也难为这茅山老头了。

    齐老头听到这话,赶紧做神游天外状……

    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桃仙道长已经不在桌子上了,等他回头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桃仙道长满脸褶子凑在齐老头跟前:“嘿嘿,给拿一瓶?”

    “拿什么?诺,拿好了。”齐老头递给一碗糖蒜……

    “别闹,石头樽,嘿嘿,算算日子有三十年了吧?渍渍。”说着他口水都快滴在齐大爷的脸上。

    “师傅,别丢人了。”三宝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

    我看到一心和二才都笑眯眯的看着这边,满脸期待的样子。

    “什么是石头尊?”我问旁边的柳珑明衍。

    他摇摇头,说:“应该是什么吃的吧。”

    “哼,孤陋寡闻。”藏百实冷哼道。

    我瞅着他青一道红一道,碘酒还没褪去,忍不住发笑,赶紧把目光移开。

    想问问一哥,就看到他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大病初愈,手脚不利索,藏蓝彩一口一口给他夹东西吃,哪怕烫的要死,也乐的非得咽下去。

    经过这事,藏蓝彩对一哥的情谊已经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连藏百实看到这一幕,也是直叹气,默认了下来。

    “石头樽是一种酒酿,拿深山绿萤石所铸石磨盘,以长白山雪水加上江南稻米,青城小穗,携着北方的挂花香,初春酿,秋冬藏,来年开坛,这是河南丘家的手艺,只不过丘家门丁凋零,这石头尊,也就剩下了三十年前开过一次坛,至今寥寥无几,没想到,姓齐的你还有这玩意,赶紧拿出来,我消消气。”藏百实跟孤陋寡闻的我们解释了一番。

    齐老头瞅着他,一副谁要你多嘴的样子。

    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这可是我留着给小张娶媳妇的。”

    “滚蛋,跟我有毛的关系。”张衡一被烫的直呼热气,也不忘拆穿齐老头的谎言。

    “唉,还准备给大白……”他又看向大白。

    “我想喝点……”大白憨憨道。

    齐老头彻底无奈了,看着桌子上的人都蠢蠢欲动的样子,特别是桃仙道长已经用眼神示意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徒弟来硬的了。

    “等会啊,先说好,不多了……”

    “剩多少?”

    “那啥,我算算,叶白龙临走的时候吟了一尊。”

    “还剩七尊。”

    齐老头看着桃仙:”就知道你算计着。”

    他起身往后堂走去,桃仙道长满足的回到了座位上,一心和二才凑过来呵呵笑道:“师傅,又有的尝了?”

    “滚,滚,都给我滚,上次是谁给我从屋底下翻出来饮光的?”桃仙道长吹胡子瞪眼的。

    两人悻悻的笑着,谁也不说话。

    只有三宝喃喃道:“不知道那酒有什么好喝的,还是吃根冰棍来的痛快。”

    藏百实脸冷冷的,不时怨毒的看一眼桃仙道长。

    桃仙道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髻差点掉下来:“那啥,这位道友是?看着有点眼熟那?三宝,你见过这位前辈吗?”

    三宝瞥了一眼说:“你自己揍的,别扯我身上。”

    呃……

    桃仙道长严肃道:“休得胡说,我哪里对道友下此毒手。”

    三宝还想说,就被一瓣蒜塞住了嘴……

    “上清宗坛奉紫薇,钟灵月塔还桃剑。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说到如雷贯耳,藏百实捏碎了一个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