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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红的光芒透过衣服的孔洞而透露出来,屋子里也染上了这一抹煞红。

    钻心的疼痛,灼烧的感觉让我脑袋都要炸裂一般,死死咬着牙齿。

    “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头的声音无法在紧咬的唇里发出来。

    我伸手往胸口掏去,想要把长生天取出来,一碰到长生天的时候,手上“滋”的一声,竟然冒出了焦烟,空气中一股难闻的烧焦的味道。

    “好痛!”

    “好烫!”

    “长生天,你怎么了!”

    ……

    烫的我四肢都在扭曲着,意识在模糊和清醒之间游离,每次要痛的昏过去的时候,那一大片灼烧的热量就将我唤醒,我只能是忍受着这难以接受的痛楚。

    长生天,时隔这么久,第一次有了反应,可这反应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舞不错,赏!”

    “谢过大王。”

    “不如就留我军中,做个……”

    “大王说笑了……”

    ……

    脑子有两个声音,一男一女,一个低亢而富有力量,一个娇小而不卑不亢,两个人看不清样子,只是在说着什么,隐约能看到一袭狐毛貂裘裹在一个身材挺拔的女人身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而另一个人身上跨着弯刀,背负弩箭,毛毡圆帽,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却也是看不清样子,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要让人臣服下去一样。

    这是什么景象?

    是长生天要让我看到的吗?

    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头痛欲裂,苦不堪言,用力的抱着脑袋,这场景慢慢的涣散,似乎有人在轻声的叹气,有人的极力的挽留,有弩箭破空之声,有低沉痛哼之声,更有军士抄戈,旌旗猎猎……

    当这场景从我脑中消散之后,耳边只留的一声“大王”,再无声音。

    当我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将长生天取下来的时候,那一股灼热如同涛浪一般再一次的涌了上来,这一次恍惚是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火辣辣的疼痛,长生天像是要嵌进我的胸口当中……

    我伸手要触,可是痛到我四肢扭曲,身子如同被吊起的虾子。

    这是?

    脑中的场景是硕大的匾额,上面是漆红的,宛若人血一般的红,艳的直刺人的双目,大的让人都觉得自己渺小,高大的飞檐阁楼赫然在我面前,上不见顶,下只有深不见底的楼梯石台,那一根根撑着楼宇的白玉柱子,彰显着这里的尊贵不凡,也象征着这里的主人高高在上。

    最为高大的柱子上只有两幅巨型的雕刻,左侧是深海当中,蛟龙互搏,而有两只大手,左右互擒,一手一只,右侧是高大的麒麟瑞兽蹲伏一旁,而一白狐正从洞里走出来;这两幅风格迥异的图画之上,便是那硕大的艳红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方外无缺”。

    端是气势非凡,铁画银钩,虽是文艺清新之意,配合那殷红的背景,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顺着亭台楼宇的角落往里望,似乎有人在翩翩起舞,舞姿婀娜,姿态不一,在琼楼玉宇当中有美人起舞,我怎么会看到这些?

    等等,这场景,啊,好痛,没错,是那心魔!

    在玉伢子的四目灰瞳所激发的心魔当中,我和一哥,柳珑明衍都中了招,当中心魔最重的是柳珑明衍,最正常的是一哥,而最离奇的便是我,我的心魔场景,正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那舞女起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生天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清晰,更加的触手可及,我仿佛能摸到那白玉石柱上的粗糙颗粒,似乎能碰到那一个个舞女的裙摆,直到我抬头向着那高台之上望去,赫然犹如雷劈一般。

    心脏几乎都骤停了下来。

    是,是!

    那是胡碧落!

    她一身白色貂裘,正端坐在玉台之上,微微靠着青绿的镂空金丝团座,眼睛只是轻轻的扫过那些舞女,不喜不悲,没有一点表情流露,似乎在看一些木头一般,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

    而那个样子,我分明知道,那就是胡碧落!

    那曾经怀抱襁褓中的我,惨然“求死”胡碧落;那在冥河之上,喝退冥河铁索的胡碧落;那一次次保护我预警的胡碧落,如今她终于是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

    或者说着就是梦境。

    我终于能够看到她的样子,皮肤细白如脂玉,。裸。露的半个脚踝玲珑可爱,鼻子细细嗅着什么,一双眼睛上有一股子的灵动,却也有让人无法离开视线的魅,惑,缠,她好像很无聊,很伤感……坐在那里,与整座宫殿格格不入。

    “胡……”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张嘴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