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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艰难要举起手,却见他又是一指,不知道戳在我身上哪个穴道,我喉间一甜又是一口污血吐出来,腥臭难闻……

    我刚想念动九字奥义切,本来结起来的法印,被三宝一脚踢散,她正色道:“别反抗,这是茅山的点穴功夫,用来疏通你淤积的血脉污秽,你这小子,差一点就死掉了,还全然不知。”

    茅山道士道:“这道力反噬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黄泉小兄弟体内道力洗经伐髓本就未能尽事,如今强行驱使道力,体内凡夫淤积之物阻塞了经脉,这种事情一般小小的术法是表现不出来的,而且随着道术的精深,道力也会渐渐的将那身体里的污秽排出来,不过……”

    他又是一指,这次在我小肚脐眼上面三寸的地方,指成拳,拳成掌,连着数下,我长出了一口浊气,吐出了许多的酸水,他又道:“不过你刚刚所使道法太过深奥,而且晦涩的很,沟通的天地灵力太过强大,又不知道从何处所招来黄巾法相,这样的术法,断然不是你这幅身子能担当起的。”

    我听闻他这个解释,心中信服了许多,而且他指诀虽用力,我也确实吐血了,可胸口中的郁结似乎一下子都解开了,觉得明畅了许多,吸气的时候,呼吸直达肺腑,端是清明。

    “谢谢了。”我挤出一抹笑容。

    他点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用茅山的点穴手法将你体内的积淤的血气排出来,不过也是一时的,以后这术法虽然威力莫大,却也是少用为妙,而且我观你并不能完全的驾驭这法诀,若是遭到反噬,你这幅身子扛不住,我看你不如先入我宗教事务处,由宗教事务处为你洗经伐髓,如此方能……”

    我听闻这话,这已经是摆明在招揽我了。

    所谓的洗经伐髓,就算是幼儿也不知道得用多少的灵药,更不要提我一个成年人,他这话且不说是真是假,却也让人心里一暖,不过我还是拒绝了……

    说起灵药底蕴来说,张衡一身怀天师道所有资源,他整天哭穷,可我不信他连为我洗经伐髓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宝库一般的碗儿店,几乎应有尽有。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也没有尴尬,说以后有事的话,可以找他。

    他名叫阿庆,茅山掌门下关门弟子。

    听到阿庆这个名字,三宝突然激动起来,眼眶突然变得通红,几欲落泪。

    她一把抓着阿庆的手臂,颤声道:“阿庆哥,阿庆哥是你?我,我……”

    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阿庆爱护的摸了摸比他矮了一头的三宝,关怀道:“三宝,长大了不少啊,有女人味了……”

    说着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大有深意的笑着,不过眼神中满是慈爱,关心,没有一丝的猥色。

    三宝被他这一句逗的破涕为笑,轻轻的砸了他一拳:“阿庆哥你不要笑话我了,这么多年没见,我……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刚刚擦干嘴角的污血,坐起来又差点一头栽倒……

    天哪,这还是那打师傅骂师兄的暴力女修士吗?

    三宝这副温柔的样子……我是没见过,我最多见过她,温柔的,很温柔的把我大白叔打住院了……

    她话里的自责之意让阿庆无奈的挠挠头道:“人老了啊,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哪像你,才二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我青春年少那会啊,还整天哄你那,你还记得那会你整天哭哭啼啼的,满院子跑,一心和二才那几个臭小子埋头修炼也不搭理你,可不就是我照顾你了,想起来,我大好青春也没讨媳妇,都耽搁你身上了。”

    三宝脸色一红,低声道:“谁能配上我阿庆哥,先得让我过一眼。”

    “你还是这个样子。”阿庆轻轻的撵了一下她的发丝,凑在她的耳边,气息微吐,温柔的道了一声:“三宝,十年未见了……我照顾了你十年,十年前你还是个满地乱跑的孩子,如今,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茅师叔一脉中流,我想你了。”

    他的话没有一丝的暧昧,发自肺腑,那一声我想你了,让三宝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款款而落,她轻声道:“哥,我也想你了……”

    阿庆的眼睛里也是一抹泪花闪过,不过他仰头叹了一口气,将这一幕掩饰过去:“十年,这十年前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看来是老相识,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想找个地方挪过去,阿庆把我拉住,道:“无妨,我等不过是怅惋着缘分一说,黄泉小兄弟你在这没事的。”

    三宝擦干眼泪:“十年的时间,阿庆哥你这十年到底去哪了?掌教他为什么要让你下山?我们都知道,你若是一直呆在山上的话,不会比那小道尼差上多少……可当年他……”

    阿庆脸上平静如水,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流露,他声音低沉,富有一种和马局一样的特殊魅力,让人不由的就要倾听,他淡淡道:“小师妹,她……”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