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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政殿。

    原是来参加晚宴的权臣贵胄,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所以一个个安静如鸡。

    但也有些聪明的看出苗头,扒着眼睛张望谁会成为那只被吃的蝉。

    君撷照旧一袭红衣似火,妖艳的不像帝王。

    偏那通身气质,让人不敢小觑,尤其是现在,一举一动都牵得人心颤。

    没规矩地坐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削铁如泥的匕首。

    无限嘲讽地开口,“朕让锦昭仪留宫修养,谁自作主张,让她来参宴?”

    君撷对语调的把控能力很强,换句话说,他对人心的揣摩自有一套。

    知道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高,能达到最强的震慑效果。

    不长不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在场的几十人,噤若寒蝉。

    “我……”蚊吟似的声音。

    纪宴立刻看去。

    舒才人瑟瑟发抖地挪步上前,“臣妾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就想着喊姐姐一同赴宴。”

    上官岚心软道:“皇上,舒才人被您召去,没道理会陷害锦昭仪,而且她们两人关系向来很好。”

    “臣妾也觉得不是舒妹妹,”纪宴开口,“因为带臣妾去邀月台的是位小太监。”

    “哦?”君撷眼皮一掀,“那人在哪?”

    君奕道:“在臣手里。”

    言罢,拍掌三声。

    不一会儿,一穿着竹青色束袖短袍的少年,压着一小太监进来。

    君撷拔开匕首,在另一个手掌来回比划,音色凉凉,“你若是有一说一,朕可留你条全尸,不然朕当场演示凌迟处死,给大家助助兴。”

    南凤帝王暴戾成性,手段残忍,是众所周知。

    小太监直接吓到失禁,嘴里拉丝地哭求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奉谁的命?”

    “…皇…皇后。”

    纪宴眉头一皱,“怎么可能,你还敢胡乱攀咬!”

    小太监吓一哆嗦,“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真的是……”

    “咚——”

    匕首不偏不倚正扎在小太监食指和中指间,稍有一点偏差,他必会少根指头!

    “啊——!”

    他吓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浑身乱颤。

    君撷最后一遍问:“到底是谁?”

    小太监生无可恋道:“是……淑婕妤。”

    君撷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拖出去,乱棍打死!”

    哭求声渐行渐远,惨叫声不绝于耳。

    淑婕妤犹如五雷轰顶,彻底懵住。

    好在她嘴巴比脑子反应快,“皇上,这是栽赃!臣妾冤枉!臣妾都没有见过他。”

    君撷示意桑公公把匕首拣回,俊逸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不开口,偌大的殿内,针落可闻。

    淑婕妤这下彻底慌了,利落跪下,膝行至君撷身边。

    昂贵的衣衫沾染小太监留下的排泄物,也不在意。

    伸手,小心扶上君撷小腿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这些天都没瞧见锦婕妤,如何陷害她?”

    高高在上的帝王终于丢个眼神过来,嗤笑,“朕又不是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