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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润逃离了祁宣的小院,他浑身仍有赤色火焰滚涌,眼里已经完全被一种不知名的狂躁占据,那种感觉让他想杀人!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日头下坠,天穹泛红,继而长夜降临。

    路上有几人遇见秦润这般模样,都吓得远远绕了去,后者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狩猎前的蓄势待发!

    “秦润哥哥!”

    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只见烟棠有些欣喜地小跑过来,她在秦润面前停下,裙裾飘飞,气若幽兰。

    “走开!离我远点!!”秦润一见那丫头靠近,他捧着头,含混不清地警告。烟棠愣了一下,“秦润哥哥,你怎么了?”秦润猛然抬眸,忍无可忍地大吼:“走开啊!我、我想杀人!……”

    他骤然抬起的双眸里狂暴若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下一秒,就要开闸吞噬!烟棠小脸一白,她微退了一步,但没有离开。

    秦润身上覆盖着一层冥冥燃烧的赤金色火焰,火焰无孔不入,在漆黑的夜里,跳动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光芒。秦润退到一处墙角,狠狠钻了下拳头,一点金光窜涌!

    金色光芒源自于他体内仅存的两重神力,有其压抑着,火焰开始一点一点地湮灭。秦润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蹲了下来,表情十分痛苦。在云端神界嗜杀成性的战神,可从没有像现在那样如此渴求鲜血的刺激。

    “砰!!”

    秦润起身,猛地一拳击向身后的粗石墙壁,顿时手上鲜血直流,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看到血液,反而有种异样的快感。这时烟棠有点倔强地走过来,眼里闪着泪光:“秦润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

    看着近在咫尺的烟棠,秦润眼里赤红一片,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杀人”。他“嗤”一下抽出纯钧剑!烟棠吓坏了,一脸惊恐地看着秦润,一步步向后退去。秦润紧握着神兵,他的脸映在寒光闪闪的剑身上,冷酷到完全陌生。

    “秦润哥哥!”

    烟棠急促地唤了一声。但秦润毫无反应,他猛然举剑,对着前者挥了下去!

    “啊!!”

    烟棠吓得双目紧闭失声叫了一声。

    但,剑没有落下来。

    只见秦润身上金光大涨,迅如游龙般吞噬掉了赤金火焰。他双眼里的清明也一点一点地回来了。烟棠惊魂未定地抬头,却见秦润赫然横剑,剑身寒光灼灼。她怯生生地瞪大双眸,秦润将剑平贴在烟棠素唇之上,然后隔着寒凉的纯钧剑轻轻吻了一下。

    一瞬间,明明还有纯钧剑,但烟棠居然感受到了秦润嘴唇的温度。

    吻罢,收剑,秦润眼里的浑浊尽数消散了,他看了眼烟棠,突然气愤地给了自己一拳:“他妈的!我在做什么!”烟棠小心翼翼地问:“秦润哥哥,你、你清醒了?”秦润阴沉着脸点头。那赤金火焰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和赤焰火脉一样暗藏在自己体内?

    “你刚才好可怕,”烟棠有些委屈地道,“感觉要杀人…”秦润道:“我要杀人?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该死!究竟什么东西在左右我的神智!”

    烟棠伸手搀住他,“你衣服上都是血,跟人打架了吗?”后者黑着脸道:“祁宣那个混账家伙要杀我,因为是他杀了江春三人!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那三人动手……”烟棠道:“我知道一个很厉害的人,要不要让他帮你?”

    “哦?谁?”

    “他叫完颜旷若,实力很高的!”

    看着烟棠清柔的小脸上的一丝笑意,秦润当下双眼一瞪,“你怎么认识他的?那家伙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啊,”烟棠摇头,“那天我在泡温泉时,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男人,他受了伤,我就救了他。他说自己叫完颜旷若,不知道怎么就掉到内阁了。有人欺负我,他还帮过我呢……”

    那日烟棠受到刁难与嘲讽,第二天便听说莫语被人割了舌头,容容闻此也是吓得再也不敢找烟棠麻烦,后者问完颜旷若,他直言不讳地承认了。

    见自己越说秦润脸越难看,烟棠赶紧闭上嘴巴,还有些忐忑地瞅了他一眼,像一只容易受惊的猫。秦润却只是有些不高兴地道:“我和那家伙有点私人恩怨,只要他不伤害你就好。”烟棠默默低下头,手指绞着腰前蓝色的系带。

    “扶我去药泉,”秦润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祁宣在我茶里下了迷魂药,药劲还没过……”话未说完,这个百二十斤的家伙双眼一闭,便直接栽倒在娇柔的烟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