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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润两人看去,斑驳的月影下,萧玄流手指勾着一枚用线绳穿起来的小银牌。他走过来,秦润看了看那银牌,前面写的似乎是死去的黑衣人的名字,银牌后面印着一个七层之塔。

    “浮生七塔……”

    萧玄流眉头一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了?”秦润将手搭在他肩头,萧玄流怒笑一声,他手腕一转,醉流霞直接被抽了出来。黑色的刀身,有着银白流纹的刀柄,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压迫感十足。龙雪汝道,“你要干什么?你和浮生七塔……”这时黑衣人也受不了般大喊:“我说!我说!……”龙雪汝这才冷笑着转头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手帕,后者憋得脸色青紫,手帕一拿开,他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呼吸着。

    秦润问:“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黑衣人看着他不说话。秦润踢了他一下,“没死就说话!”黑衣人这才温温吞吞地道:“不认识你。”秦润哭笑不得,“不认识我?你的意思是……还认识谁?”黑衣人又开始装哑巴了,萧玄流过来突然一刀劈下来,刀尖正扎在前者脑袋旁边!

    “别急啊,他会说的!”龙雪汝急忙道。秦润啧了一声,然后对黑衣人说,“这家伙突然脾气好大,最好痛痛快快地把你知道的全吐出来。”黑衣人也是吓得满脑门冷汗,他有些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也是奉命来、来夺龙庭大小姐手里的东西的……”

    龙雪汝冷笑一声,“没想到往日这些个名门正派因为一点东西就暗地里下黑手,呵!”

    秦润问:“奉谁的命?”黑衣人摇头,“我不知道。”萧玄流狭眸冰冷,“你说,我对你和你身后的势力很讨厌怎么办?”黑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我都告诉你们了!”这家伙,受了个水刑就瞬间从宁死不屈转变成了贪生怕死。

    “反正你的两个同伙都死我们手里,我不介意醉流霞上面再多沾一滴血。”萧玄流面色很冷酷。秦润看向他,“你跟这家伙有仇?”萧玄流冷哼一声,“我的母亲,就是浮生七塔一位塔主的女儿,因为塔主要她嫁给别的大宗门之子,母亲抗命却和我父亲私奔,于是遭到了七塔的迫害。”

    “当年我母亲怀胎八月时,被他们找到,抓了回去,受到了七塔弟子的的批判。后来我父亲大闹浮生七塔,被围困了整整十天,再后来虽然是救出了我母亲,但她的孩子没了。否则,我就会有一个兄长或者姐姐。也正因为如此,母亲才那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只有那样,她才能和我父亲相依相守。你说,我和浮生七塔,算不算深仇大恨?”

    萧玄流眼眶一红,他赶紧低下头,再抬起来时,眼里冷漠如初。

    “是该杀。”秦润交叉着双臂慢慢往后退了一步。龙雪汝也没阻拦,她跟浮生七塔也没啥感情,不就死个小喽啰,。黑衣人恐惧地咽了口唾沫,“你敢杀我?!”萧玄流道,“有何不敢?”说罢,只见白光一闪,还未看清是如何出得手,前者已经血溅三尺!

    龙雪汝愣了一下,然后道:“有魄力!”秦润道,“看来他们也是想夺取山海清源的。”龙雪汝胸有成竹地哼了一声,“来也不怕,山海清源我已经送走了,这时候估计已经到我父亲手里了。”秦润这才发现这位大小姐怎么无缘无故就出现在马车外面,估计还是不放心他们。

    “我暗地里联络龙庭的人,送回去了。”龙雪汝说话也直,秦润耸肩,“那我们继续睡觉去吧,几个小喽啰而已。”

    在野外宿了一宿,第二天破晓时分他们就动身,赶着吃早饭时来到了昆山脚下。薄暮冥冥,众人就直接在一个茶棚歇脚,要了点酒茶点心什么的。

    “那就是昆山了吧?好气派啊!”

    咬了一口桃花糕,冬雪有点兴奋地远望。从他们歇脚的茶棚看去,不远处一座巨大的模糊暗影浮动在晨雾和朝霞中,巍峨,崔嵬,宛如一个巨人。

    龙雪汝笑道,“正好今天龙庭开门,吃过饭我们就可以直接上昆山了。”秦润喝了一碗小米粥,又吃了几个薄皮大馅的包子,然后拿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碗。烟棠见状低声道,“秦润哥哥,早上喝酒不好。”

    “秦润就是个酒鬼!”冬雪捂嘴偷笑,“你瞧瞧烟棠多关心你哟~”孟如阴唤来茶棚老板,将酒壶递给后者,“天这么冷,应该把酒温一下。”秦润自顾自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有点傲娇地道:“我就爱喝凉的,你们修为低,凉的怕受不住。”冬雪一脸骗鬼的表情,对他做了鬼脸。

    众人正吃着,外面一阵喧闹声,然后呼啦啦进来一伙人,估计有十几个的样子,全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老头儿!过来!”为首一人身着一件蓝色法袍,袍子上提花刺绣亮光闪闪,长相倒是挺白净。

    茶棚老板一辈子在昆山边上卖茶点,每年龙庭都会有几次私人大会,他见过的人物也不少,说话间赶紧迎了上来,“您请吩咐!”蓝袍人道,“我是九棣大野的法师伍云。”老板点头哈腰地恭维了一番,谁知道他究竟听没听说过面前这号人物,反正就拍一下马屁应付着。

    蓝袍人伍云招呼手下兄弟们落座,然后对老板道,“你倒是识相,赶紧来上几大壶茶,要浓酽点,还有包子粥饭酒菜什么的都上来点,连夜赶来,我们是又累又饿。”老板连连应是。这时他身后一人高声道:“伍大人,座位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