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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侯府的花厅,大热的天气,此刻却是寒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陈莞跪在花厅的正中央,首座坐着余氏和安平侯陈维新,陈嫣然站在余氏的身后,一脸的得意,兰姨娘和陈娴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莞抬头看了一眼陈维新,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如今却和别的女子坐在一起,审问自己,追查自己。

    “陈莞,你老实说,你前前后后总共偷了府里多少药材拿出去转卖?”余氏的口气似乎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陈莞怎么知道?陈莞都不知道这传说中从自己屋子里搜出来的药材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她至少清楚,这件事和余氏陈嫣然脱不了干系。

    “我不懂母亲说的话。”陈莞看了一眼这些药材,都是上好的人参、灵芝和当归,仅仅是这样一小包的人参,在京城的药铺里就可以卖出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带药铺的小二上来。”余氏话语一落,姜嬷嬷就带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一上来,便是扑通朝着余氏一跪。

    “你抬起头来,看看,这厅上的人,谁是每个月月底都会带着药材到你们铺子里卖钱的人?”余氏微微昂头,刚好和陈莞对视上,仿佛这句话就是单单说给陈莞听的。

    陈莞眉头一皱,随即这小二立刻朝着自己这边一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陈莞身旁的香林道:“就是这个丫鬟,她每个月都是拿一个帕子包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来我们铺子了,那帕子里什么都有,我还奇怪,小的也已经在药铺做了五年工了,都没见过有人这样卖药材,印象也深刻,而且我们掌柜每次给的价格都不错,所以她经常来,我也算是认识了。”

    香林一下变得不知所措,只是对着陈莞连连摇头:“二姑娘,我没有啊,我怎么敢这么做。”

    “你自然不敢这么做,”余氏唇角微微一扬,“必定是你家二姑娘指示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香林摇头摇得更厉害了:“不对,奴婢和二姑娘都是被冤枉的,二姑娘没有指示奴婢,奴婢也没有自己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望夫人明察。”

    “明察?”兰姨娘娇俏的音调响起,“这打一顿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余氏点点头道:“人证物证都在,香林,你若还是嘴硬,就别怪我无情了。”

    陈莞看着余氏成竹在胸的样子,看来这一次,她是准备将香林屈打成招了,这样她不仅除掉了自己的心腹,还能给自己重重的一击,让自己在父亲面前再无任何抬头的可能。

    “你们谁敢动她!”陈莞对那些准备上来拉扯香林的嬷嬷怒吼了一声,“都给我回去。”

    “莞娘,怎么,你父亲在这,你还想造反吗?”余氏气得站起身来,而陈维新的脸色也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母亲,虽然后堂一直是由你打理,可父亲在场,就是父亲最大,父亲都没说要动刑,你居然敢擅自做决定,你?想要造反吗?”陈莞一字一句,毫不退让。

    “莞娘,我只是不想让你父亲说出这句话,伤了你们父女俩情谊,既然这样,”余氏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陈维新道,“老爷,您也看到了,您这宝贝闺女我是管不住了。”

    陈维新冷哼了一声:“翅膀还没长硬就学会摆谱了,你是觉得别人不敢动你是不是?来人,把棍子给我,我亲自教训这个不孝女。”

    “父亲!”陈莞突然自己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余氏,“若是莞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若这一次是母亲冤枉了我呢?”

    余氏看着陈莞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若是我冤枉了你,我就自动交出管家之权,后院让你来管,如何?”

    “不必,”陈莞要的不是这个,更何况,她真的管家了,这后院都是余氏的眼线,对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我只需要母亲保证,余家不再为难陆家米铺各条商路就行。”

    余氏的手一颤,没想到陈莞知道这么多事情,陈维新冷哼了一声:“你管得还真宽。”

    “好,我答应。”余氏斩钉截铁地道,一来,如今证据确凿,这小妮子没人脉没资源,根本不可能查清楚,二来,就算是答应了,也有其他办法从陆家里克扣油水,陆家可是块肥肉,他们余家不啃可就有别人啃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按你父亲说的办。”

    “不用三天,”陈莞看了一眼这战战兢兢地药铺小二,“我现在就可以证明香林和我都是被冤枉的,只需要让我问这药铺小二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