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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记忆后,亚珩有很多事要做,他走的每一步,都会影响日后的布局。相比之下,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头,去见一只雄虫似乎是件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他想见贺澄……在他沉睡时,这个念头掺杂在无数个记忆碎片里,或者说是融进梦中,就像脑海中有两个亚珩,一个一直心心念念着贺澄,另一个与之融合,好奇地审视着贺澄。

    这只雄虫为什么会来到他身边?又为什么会对他了解得事无巨细?

    是一位身份成谜行为迥异又……格外迷虫的岚下。

    所以他好奇,他稀罕,他想见贺澄……

    切西尔备受外虫关注,不能在医院多待,故而他饱含泪水与亚珩说了些话,就被手下虫给劝走。

    这本是个出去的好机会,只不过又来了只雌虫。

    高阶雌虫来得悄无声息,他低声问:“您想去见谁?那只雄虫吗?”

    “没错。”

    “为什么?难道您喜欢上了一只暴虐愚蠢的雄虫?”那只雌虫语气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话。

    下一刻,雌虫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他牙关发颤,似是有一只比他强大百倍的雌虫摁着他的头让他臣服。他想挣扎,一个冰凉的东西却抵在他脑后。

    亚珩站在他身后,压下心中的愠怒,饶有兴味道:“雷哲m9……是把好枪,正好对应你的代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雌虫能制服住玖,他满是不甘心,哪怕制服住他的是帝国皇储。

    “我知道你不甘心,若非我用血脉压制,而你不曾提防,我不可能制服住你……”

    “您……”玖眸光一怔,却在感受到亚珩虚弱的威压后明白了。

    亚珩本就在那场大战中受到重创,又因为失忆流落雌奴交易所,这么多年受尽磋磨,他强撑着到现在,实则伤势一直没有痊愈。

    亚珩缓缓收手,细细地看着手中的枪,久违的触感让他心生眷恋。过了许久方才扔还给玖,他淡淡道:“我出去一趟,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完。”

    至于事情处理完后,他何时能回来就两说了……玖咬咬牙道:“虫帝不允许您去见那只雄虫。”

    亚珩脚步一顿,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

    “虫帝的意思是,让您完成学业,再去找贺澄。”

    亚珩知晓他雄父的手段,明白他现在若是执意回去,是会给贺澄带来杀身之祸的,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之前,是我雌父的部下吧?几年没见,效忠虫帝了?”

    “我终身忠于您的雌父,也忠于奥莱斯特。”玖铿锵有力道。

    “效忠于奥莱斯特……”亚珩一字一句道,似是要将奥莱斯特这四个字拆开了看,奥莱斯特——帝国最尊贵的姓氏。

    “……你说的对,我还不是奥莱斯特。”亚珩自嘲一笑,“你下去吧,我暂时不会见贺澄了。”

    玖犹豫了一瞬,但是想到亚珩不见贺澄固然是好事,见了贺澄……他就有理由处理掉雄虫了,不管亚珩如何抉择都是好事,便退下了。

    室内寂静良久,亚珩心想,这个时候见贺澄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他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雄虫固然扑朔迷离,却不是他现在该探究的。

    他沉思地走出门外,走廊上果不其然站了几只军雌,纵然他们身着便服,通身的军雌气质却显而易见。

    其中一只很眼熟。

    “我见过你,你是被威尔中将派去保护贺澄岚下的虫之一。”

    “是的,但是真实目的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

    “我离开后,他……贺澄岚下有说什么吗?”亚珩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几个月来的习惯使他的注意不自主地放在贺澄身上。

    雌虫思索了一会,徐徐道:“他的表现很平静,在当晚受了惊吓,可是他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雌奴管理所报备的意思,他好像……”

    早就知道你会离开一样。

    亚珩攥紧了手,指甲陷入皮肉却不自知,执着地问:“他没有提到过我吗?”

    没有问过他的去处,也没有问过他的处境吗?

    雌虫面露难色:“不太清楚,我在您走后的第三天就被调回来了,或许之后……”

    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亚珩缓缓道:“我知道了。”

    “我在后台,看到你们送了很多礼物……”蓝发雄虫抿着嘴,生涩地说:“我很想对你们说一声谢谢。”

    身而雄虫,许是因为其他雄虫都不说“谢谢”,如果有一只雄虫说了,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很异类,故而“谢谢”这个词很难说出口。

    尽管雄虫没有直接说出感谢的话,弹幕里的雌虫全是些不用谢的话,又砸了不少礼物。

    “d级雄虫”直播的热度,已经快要超过“吃播雄虫”的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