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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沃尔没有直接回复她,而是又皱眉眯眼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掺合?”

    虽然兰蒂芙见艾沃尔一半以上时间就没有真正舒展开过,但至少兰蒂芙可以肯定她这种表情就是在表示怀疑。

    唉,有点伤心。

    “我……我就是这种人。”兰蒂芙移开视线说,“好管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艾沃尔似乎是急不可闻地叹口气,“这很危险。”

    “但我住在佛恩伯格,”兰蒂芙扭头直直望向艾沃尔说,“倘若这里有可能卷入动乱,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吧。”

    艾沃尔不置可否,兰蒂芙猜想她大概认为自己这种说法过于冠冕堂皇,并非出自真心。

    于是兰蒂芙顿住脚步扯住艾沃尔的胳膊,“逼迫”她也停步看向她。

    “因为我有这个能耐,”兰蒂芙直直望向艾沃尔的眼睛说,“能办成件大事不是很令人期待吗?反正对我来说理由足够了。”顿了顿兰蒂芙深吸口气又说,“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艾沃尔瞥了她一眼垂下眼睑,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只持续了短短片刻,艾沃尔抬起脚步兰蒂芙也被拽着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在佛恩伯格生活了很久,”艾沃尔也凑近兰蒂芙耳边说,十年前参与过针对海厄波尔的阴谋。“

    兰蒂芙猛地扭过头看向艾沃尔,后者仍然直直望向前方,无论兰蒂芙怎么想从她脸上挖掘出情绪的表露,比如愤恨,怒火,暴躁之类,然而,什么都没有,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兰蒂芙无论如何瞧不出一丝波澜。

    她这是已经想开了豁达了?不,兰蒂芙可不这么认为。

    “但此人未必就是老人。”兰蒂芙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事件本身上,“应该可以确定年龄在三十岁往上,如果能确定性别范围会小很多。”

    “这个人……还离斯迪比约恩很近。”

    兰蒂芙微微瞪大了眼,“很近”这个词就很微妙,也许是距离很近,也许是来往不少,但这确实又将范围缩小不少。

    然而这应该也给艾沃尔造成了最难突破的障碍。如果艾沃尔不打算高调行事,想要秘密解决问题的话,义父身边才是最难安插眼线的地方,斯迪比约恩可没那么好糊弄,谨慎敏锐的特质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削弱,一旦“败露”那真是百口莫辩,就更别提什么成事不成事的问题了。

    “所以你打定主意不向你父亲透露吗?”兰蒂芙声音压得更低了,当然人也凑得更近了。

    “如果不是你……碰巧,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艾沃尔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叉起腰又道,“不过……察觉情况的肯定不止埃里克一个。”

    “你不必这样把事全都闷死在心里,而且这么大的事你也闷不住。”

    艾沃尔的眉头压得更低了,虽然兰蒂芙说之前那句话时已经尽力让口气柔和,但明显这还无法阻止艾沃尔多想,于是她轻轻握住艾沃尔的左手,她的手骨节分明,又冷又硬,兰蒂芙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摸到了些细小的疤痕,她抬头看向艾沃尔,发现对方正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于是出声吸引了她的视线:

    “现在你得承认你刚刚拥有了一位盟友,虽然只是由于意外。”

    “也不完全算意外,”艾沃尔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还是得提醒……”

    “参与这事儿有风险,我知道。”兰蒂芙笑着拍拍艾沃尔的手继续往前迈开步伐,“我又没逼你做保证,我也会小心行事,还有什么信息没告诉我吗?”

    “罂粟。”艾沃尔一说到这个词又开始拧眉头,“那个奸细代号是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