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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乔在位子上坐好,发现官岳就坐在后边一排。

    于是他开始瞎配凑,“哎,这不是官岳?禄佳没和你一起啊?”

    官岳不理他,他就用手上长长的毛毛虫抱枕拍拍官岳的肩,“别害羞,大家都知道的。”

    “你礼貌吗?”耿辛把骆乔拉回来,揪着他的耳朵,“你这样说话,让别人说你讨厌怎么办?”

    骆乔一副吃痛的样子,却也没推开她,“轻点儿吧你,疼死了。”

    一行人看着他们俩,都是窃窃磕糖的模样。

    大家都比较想知道,骆乔这样的,能不能hold住耿辛。

    井初瞧着骆乔不情愿的脸,希望耿辛能早点驯服他。

    “耿姐,就过两天是不是你生日了?”她提醒着他们,“准备上哪儿过?”

    骆乔捶捶耿辛的肩,“我来,给你大办特办!”

    耿辛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没辜负我含辛茹苦地养育你。”

    “你真无聊。”

    官岳正在看书,却留心听了他们说话。

    准确地说,他是很认真地在听井初说的每一个字,她说得小声,听得有些困难。

    她说谁要过生日了,他也没听清。就是突然想起,过两周是她的生日。

    前些年他都没有时间陪她一起过,她好像也不常提起。

    井初以前说过,说小时候只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是在孤儿院的时候。

    她说起那人时的表情,还挺开心的。好像又很遗憾,说再也见不到了。

    有时候爱人和工作只能选一个,他太忙了,又忙得凑巧。

    他见过身边很多同事,因为工作原因顾不到家里,妻子会经常发脾气。

    要是井初也那样,他想自己应该受不了。

    不过想象中的自己,总是和现实中不能完全相符。

    比如官岳,觉得自己完全理性。

    下飞机的时候,有人打了个电话给井初,电话里说,“官总监提前回国了,能不能把项目提前?”

    原来官岳说服自己和井初一起回国的理由,是要早点把项目做了。

    井初回头望着他,觉得他其实不必要这么忙,都是他自个儿选的。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和官岳不合适。

    她就是条咸鱼,没有那每天昂扬奋斗的意志。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比如第二天早晨,她就得忙着去欣赏官岳的作品。

    井初常拍的是人,其实对衣服,很少有感觉。

    但很奇怪的是,她一进到化妆间,第一眼关注的并不是模特。

    “小洲,早上好。化妆师没给你消肿呢?”

    小洲在自己脸上狂按,“una姐在给裴吉化妆呢,重色轻友。”

    她才说完,就见到una拿着化妆刷从镜子后探出头来,“别听小洲乱说,今天是俩女模特!”

    “裴吉是女生?”

    “因为裴吉比我漂亮。”小洲很悲伤地说。

    井初到后边见了一眼裴吉,惊为天人,她的女神。

    就是太漂亮了,要怎么突出衣服呢,还是有点不好办的。

    “哎,官老师来啦。”小洲朝门边招手。

    “早上好。”官岳手里提了几杯咖啡,上前来分给已经到场的员工。

    井初到角落去调相机参数,担心着待会儿的尴尬。她觉得官岳肯定没给她准备,到时候说起来,也太丢脸了。

    拿起相机时,屏幕里对焦了一个人。

    “给你。”官岳坐到她身边,长腿随意搭着,“他们的有报销。”

    她没接,“我的呢?”

    “我自费。”

    她犹豫着,然后看见官岳打开袋子,拿出一杯牛奶,“半糖,热的,是不是?”

    她不爱喝那苦不拉几的东西,也不介意别人说她没品味。

    “谢谢。”她双手捧过来,“我会好好拍的。”

    官岳偏过脸面对着她,“怎么,我要是不给你买,就不好好拍了?”

    “我很敬业的。”

    他垂着视线,恰好望见她的唇。

    他一直觉得井初的嘴唇很漂亮,饱满得恰到好处,第一眼看她,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里。至少对他来说。

    没人关注这个不打光的角落,他想自己是还醉在前天的酒里,现时也有些不清醒。

    他的手还温热,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记忆里,这时他会习惯地去吻她。

    即将倾身向她压去前,她有些慌乱地起身。

    她双唇张翳一下,似乎有话要说。

    指尖一空时,官岳有点恼躁。

    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她是该拒绝自己,可真体会到了这滋味,原来这样不好受。

    在她说话前,他低声提醒她,“人会有很多职业,不能太偏心了。”

    不过显然,井初没有听懂。

    “比如,你还是我的妻子。”

    她这才明白,微微生气,“你别这么想,我不觉得我还有这样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