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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卿儿已经来了三个月了,可是这三个月她完全没有接触到任何与专业相关的东西,每天就是帮楚凡倒咖啡,买早餐,定行程等一些琐事,完全是一个生活秘书,这让拓拔卿儿不知不觉中有点气馁。可是她也时刻提醒自己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到楚歌的身边,每天见到他一出一进,就满足了。为了这个目标,前期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人就是这么怪,定了一个目标,走着走着就会忘记当初最原本的愿望。拓拔卿儿当然不想这样,她时刻都在提醒这自己最初的目的,不想受其他因素影响。

    突然一阵电话铃惊醒了拓拔卿儿的思绪,把她吓了一跳,呼出一口气她接听了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楚凡的声音,“下个月中旬要出差去广交会,三天,你和我一起去,布展事宜,酒店和机票你来订下,有不懂的可以问外面的Amy,就这样。”没有等拓拔卿儿说一声“好的”楚凡就已经收了线,拓拔卿儿张开的嘴,喉咙里卡着“好的”两个字,怯怯地回头看了一眼楚凡的办公室,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死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像他从未动过一样。

    拓拔卿儿还是懵懵的状态,可是已经到了中午12点了,她回过头后就看见楚歌愉快的来找楚凡了。每次楚歌经过她的身旁,她都会脸微微红了一下,而楚歌虽然会注视她几秒,但是从来没有为她停留过。已经三个月了,除了第一次见面叫她让路,她还从未和楚歌正经交谈过。不过她那份心跳和凄楚从未减少半分。

    下午时分,一上班,拓拔卿儿就端着杯摩卡蹭到了Amy身边,向她请教展会事宜。Amy手不停的在忙碌着,一会儿接个电话,一会儿去翻档案。看得拓拔卿儿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看到她喘了一口气,卿儿赶紧把咖啡递到她嘴边。Amy好奇地看着她,俏皮地笑笑,问道:“小秘书,你站在我这有十几分钟了,对不起,我的琐事太多了,有何指教呢?”卿儿忙笑脸亲昵地回道:“Amy小主,奴婢今儿个刚接到主子命令,让我联系广交会事宜,由于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特来请您赐教。”Amy翘着腿喝着咖啡,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半响,说道:“楚总今年把这事儿交给你了?”拓拔卿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就干笑了两声,回了句“是的。”Amy突然对她生疏了些,很礼貌地地说:“我传些资料给你,历年来展会布置方案,布展公司等等,今年的展位我已经订好了,布展方案还没定,你可以参考下。”说完递给她一个文件夹,对她笑了笑。拓拔卿儿接过文件夹,也对她笑了笑就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了。

    回到位置,拓拔卿儿翻开了Amy给的文件夹,里面有近三年来的展会布置情况,看了布展照片,公司的布展风格没怎么变化,布展的花费逐年都在增加一点,不过也不是很多,拓拔卿儿就在想是不是因为物价上涨的缘故,所以金额也会逐年增加点,近三年来的展会都是Amy在负责,而且都是用的同一家布展公司,拓拔卿儿也没有多想,大抵是这家布展公司已经了解公司需求,不用再磨合了。

    看完这些资料,天已经黑了,拓拔卿儿抬头望望窗外,华灯初上,她最害怕的夜晚还是到来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扭头望了眼楚凡的办公室,只开了盏小小的台灯,楚凡还是眉头紧锁地在工作。拓拔卿儿回过头,眼睛转了转,还是决定去给楚凡冲杯咖啡。

    拓拔卿儿没有敲门,怕吵到楚凡,走到楚凡桌前的时候,楚凡奇怪地用眼睛瞟一瞟她,问道:“怎么还没走?需要加班吗?”拓拔卿儿笑着摇摇头,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了,准备转身离开。楚凡看着咖啡,叫住了她,说道:“晚上喝咖啡,我会彻夜不眠的。”卿儿尴尬地笑笑说:“哦,原来这样,那我把它端走好了。”说着就想拿回那杯咖啡,楚凡不等她伸手拿到咖啡,已经自己抢先把咖啡端了起来,随后喝

    了一口,也不理拓拔卿儿惊异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我今晚要和纽约客户视频会议,需要熬夜等待。”拓拔卿儿把手缩了回去,讷讷地回了句:“哦。”然后转身离去,楚凡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吃晚饭了没有呢?”拓拔卿儿只好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答道:“没呢,准备回家吃点水果的。”楚凡慵懒地站起身来,把眼镜摘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叫两份外卖吧,一会视频会议没个秘书显得公司太随意了。”

    拓拔卿儿平淡地“哦”了一声,怯怯地问道:“那你想要吃什么呢?”楚凡两手插在裤袋里,悠闲地走到桌子前面,说:“你平时都吃什么外卖?”拓拔卿儿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面包……”楚凡歪着头看她,不解的神情。拓拔卿儿望了望他,说:“我出去给你买快餐,有什么忌口的吗?”楚歌把头正了回来,好似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想吃煮方便面。”这下轮到拓拔卿儿大跌眼镜了,似葡萄透亮的眼睛用力地睁了一下,同时嘴里轻呼出了一个“啊?”。楚凡竟羞涩地笑了,像极了一个羞赧的大男孩。

    拓拔卿儿煮好了面,端到了楚凡的桌子上,楚凡看到只有一碗,疑惑地问:“你不吃吗?”拓拔卿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我不吃煮的或者泡的方便面。”拓拔卿儿缓缓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的眼泪再流出了,是的,这是爸爸曾经常做给她吃的,幼年妈妈的离去,忙碌地爸爸也不会做几个像样的菜,很多时候,爸爸煮一碗方便面,父女两个分着吃,卿儿边跑边笑,爸爸在后面追着喂她吃饭。这样的日子,在拓跋卿儿的回忆里越来越模糊了。

    楚凡望着发呆的拓跋卿儿,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说道:“小姑娘,想家了吗?你不是本地人吧?”拓跋卿儿抬起雾气蒙蒙的双眼,礼貌地笑了笑回道:“我在哪,家就在哪,我在这里出生的。”楚凡的眼镜被方便面的雾气蒙住了,样子有点滑稽搞笑,现在楚凡眼中的拓跋卿儿仙气儿十足,云雾缭绕包裹着拓跋卿儿纯净的小脸儿,那种不真切的朦胧感,使楚凡有种想亲近的错觉,他好像看见了校园里的茴蔓,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洁白的校服裙子,眼泪汪汪的眼睛,透着无数的委屈。

    拓跋卿儿看楚凡愣在那里看着自己,不自在了起来,轻唤了一声“楚总?”,楚凡的幻境被打破了,他微微晃了一下头,把方便面推到一旁,用纸巾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没有再看拓跋卿儿一眼。淡淡了说了一句:“收拾一下吧,会议要开始了。”拓跋卿儿把碗端走了,嘴里回了一句:“嗯。”望着拓跋出去的背影,楚凡的眼角还是垂了下来,默念着:“她不是茴蔓,她不是茴蔓,一点也不像。”

    会议室的钟表上显示着晚上9点钟,拓跋卿儿正在试图连接美国客户那边的skype,楚凡静静的坐在旁边翻看着资料。“叮”,skype连接好了,画面出现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美国人,穿着浅蓝色衬衫打着灰色的领带,微笑着和楚凡打招呼:“hello,mydearfriend,howareyou?Oh,Inoticedyouoabeautifulgirl,sheisanewer?”楚凡也报以微笑回应:“hello,Bill,I’mfihanks,yes,Sheismyary.Ok,youknoecallyou,justtalkaboutlastorder,thenumberis106,andtheshipmentdateisSep.25.2015,theETAisOct.30.2015.youreceivedthecargoonNov.05.2015,then,youplaintedaboutthequalityofthem,Isawyouremail,bu

    tIamalittlefused,thistainer,youmakethethirdpartyiion,beforeweshipit,youhavesawthereport,Ireceivedyourfirmemail,soIdecidedtoshipit,butnow,youreceivedthecargo,stillhaveproblemsofquality.Then,yourequireustomakepensation,inmypoint,itisunreasonable.I’mafraidI’tacceptit.”视频里的美国人狡黠的笑笑说到:“Iuandyourmeans,Isentpicturesofthecargotoyou,yousaw,itisverybad,now,weneedfindthekeyoftheproblem.拓跋卿儿看不清楚凡的脸,只看得到他反着寒光的眼镜片。

    会议终于结束了,对卿儿来说冗长又难以理解,毕竟,她还没有真正接触到公司的业务。在她整理会议纪要的时候,楚凡望着她的侧脸出神,拓跋卿儿感觉到了异样,偏过头不解的看着他,楚凡突然闭上了眼睛摘下眼镜,左手摸着太阳穴,悠悠的说了句:“简单概括就好,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拓跋卿儿边收拾资料边回答楚凡说:“不用,我自己回,就住在附近,方便。”楚凡也没有强求,自己先走出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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