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犹记当年一相逢 四(1)

    下个星期五，Brain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跟他去练习射击。

    “你又是代表FBI约谈我吗？你们周末都不休息吗？”雨嘉问。

    “周末我休息。这不是公务，我只是觉得你会有兴趣。”Brain诚恳的说。他的诚恳让她没法拒绝。也许她潜意识里对射击和FBI探员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说他住在JerseyCity，开车来接她，他跟她确认了一下地址，她明白在FBI探员面前每个人都是透明的，知道她的地址也没什么奇怪的。

    穿着运动衫的Brain就像邻家的大男孩，完全没有那天跟她谈话的严肃。他们来到位于JerseyCity的NJFirearmsAcademy，这是雨嘉第一次尝试射击。Brain一个下午都在练习所谓的3，3，3。（3枪，3码，3秒），这是FBI新近增加的考核项目，因为在美国社会上大部分枪击事件中，能做到近，快，狠，准是很重要的，他解释给她听。

    她很快就迷上了射击，后来变成了射击俱乐部的常客。

    他们一同吃晚饭，他原来毕业于著名的加州Caltech（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系，在北京学了两年汉语。他本来是FBI的文职人员，近两年才通过考试成为SpecialAgent的。另外，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和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他的祖母是中国人，祖父是德国人。“你没发现我的头发很黑吗？”他问她。“没有啊，你一点也不像中国人。”她老实说。“你也不像100%的中国人。”他对她说。

    “真的吗？为什么？”她问。

    “说不清，你的眼睛不像中国人的眼睛，还有你的个子很高。”他说。

    他们时而用中文，时而用英文交谈。他给她讲了许多在Caltech念书时的趣事。

    有一个周末他和caltech的同学学从西海岸飞到东海岸的波士顿，给正在参观MIT校园的高中生们分发了几百件正面印着“MIT”用塑料皮包装起来的T恤衫。这些高中的孩子们很高兴，以为是MIT赠送的纪念品，孰料这些体恤只有当你打开包装时，才会发现后面写的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能够上加州理工的”；他们还在MIT校园的“无名工具墓”（TombofTheUnknownTool）前栽了一棵巨大的橄榄树，并把MIT的校名（MassachusettesInstituteofTechnology）改成了"ThatOtherInstituteofTechnology"，意思是相对加州理工（CaliforniaInstituteofTechnology）而言，MIT只不过是另一所理工大学。临走之前，他们还在GreenBuilding前用激光打出了Caltech的校名。

    她告诉他，她看过Caltech的学生拍的电影ThePhdMovie，里面有段话是“你如果申请不到我们（CIT）的Phdprogram，可以选择差一点的学校，例如MIT。”

    “我知道Caltech很难进，但Caltech真的比MIT好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