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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胭胭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急急跟上去,在这种时候他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处境真的很悲凉。

    出得殿门,慕北辰已走得有些远,门外的混战已经到了尾声,许多侍卫倒在血泊之中,他也不回头。其实他心里如刀绞一般,却知道自己回头也只是徒增伤感,他只能狠下心离开。

    “皇……等等我。”龙胭胭叫,可惜距离太远,慕北辰根本没有听到。他心里已乱成一团麻,早忘了她的存在。

    “这个也是慕北辰的人!”有人呼喝一声,哗啦啦围上来,同时向龙胭胭攻去。

    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不是普通人,龙胭胭左支右绌,很快抵敌不住,腿上一痛,已经被人刺了一刀,鲜血长流。她心里一寒:“这该死的昏君,跟着他果然没好事,我没见证到他最后的下场,却要先翘翘了。”她奋力抵抗,手中的刀已经不成章法,只凭一股意志力在战斗。

    又一刀刺中她,她感觉自己应该快死了,但是那刀突然一轻,只是刺进浅浅的一点就被人拔出,接着有人托住她的身体,替她抵挡了周围的兵刃。

    龙胭胭的盔甲早已被打落,秀发凌乱地披着,脸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狼狈无比。

    “胭胭,你没事吧?”一张脸在她眼前晃,关切的眼神和急促的声音。

    她勉强笑了一下:“皇后娘娘,胭胭……要先走了……”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即使是她穿上再奇怪的服装,化上再异样的妆,并混在千军万马中,百里枫依然能认出她来。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国中有正妃侧妃,见过的美女也有不少,唯独对她有异样的感觉,难道这就叫缘分?

    而且这次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还会再遇到她。上次离开,他就已决心把她忘记,区区一个小女子,哪值得他这么惦记?可是见到她时,他发现根本不可能,那个娇小的影子像烙印一样印在他心上,怎么也除不掉。

    现在她被一群人围攻,披头散发血污满脸,看起来伤得很重。

    百里枫心里很不是滋味,把她拦腰抱起来,喝道:“住手,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就是和宛国作对!”

    一时间所有的攻击都停住了,摄政王和慕北暄也到了殿外,不由一怔。

    “给个人情,放了她。那丫头虽然来历不明,但百里枫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不宜得罪。”摄政王低声道。

    慕北暄点点头:“让他们走。”

    百里枫漠然看他一眼:“多谢皇上。”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给不给这个人情,他想要带走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龙胭胭醒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胭脂红,连摆放饰品的柜子里那些古董、瓷器、玉器,都是胭脂红的,她差点以为自己疯了。

    “这里哪里?”她一动就觉得伤口疼。

    “娘娘您醒了。”几个身着浅黄宫装的少女围上来,殷勤地扶她起床,披衣,梳头,还有人打水给她洗漱。

    龙胭胭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有些懵了,傻乎乎任由她们侍候了一通,直到一勺温热的血燕莲子羹到了唇边她才想起来问:“这是哪里呀?”

    “嘻嘻,娘娘您说笑了,这不是王府还能是哪里。”

    “哦,王府。”她突然跳起来,“啊?王府?我怎么又被抓回来了?”她一紧张,伤口就崩裂了,满额冷汗。

    宫装少女们紧张忙乱地帮她解开伤口上的白布替她止血,其中一个碎碎念:“娘娘您千万不能乱动,御医吩咐过,因为伤口没缝,现在很容易崩裂出血,可是如果缝了呢就容易留疤……”

    “等等,你在叫谁娘娘?”

    “您呀。”

    “我是什么娘娘?这不是摄政王府吗?”

    一个宫装少女迷茫地看着她:“摄政王?这是谆亲王府,我们王爷不是什么摄政王。”

    “谆亲王?那是谁?”龙胭胭更不解了。

    “是本王。”随着清朗的声音,百里枫一袭雪白的衣服出现在门口。他衣襟上绣着片片枫叶,衬得整个人越发俊秀斯文。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真的无法把当初那个总是“小生怕怕”的书呆子和这个带着霸气的王爷联系起来。

    “你……怎么会是你?我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