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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店里的顾客已渐渐离去,景铃小心翼翼地摘下面纱,“想必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我这人一向直爽不喜兜圈子,我有意请你随我回去作我的专属裁缝,地位要比商贾高出几等,日后你若是想要封号也可为你在圣上面前点拨两句,不知你意下如何?”

    所以这是想要买断的意思?

    言梨不是没收到过重金聘请她做私人设计师的邀请,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朋友的工作室,就是因为她不愿拘束于一人身上。

    何况这人不是她的缪斯,这样灵感总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而且她会不会说话啊,裁缝,缝你个鬼啊。

    至于封号确实有点诱人,不过一个国夫人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这不是跟她画大饼呢吗?

    言梨心里翻了个白眼吐槽着。

    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民女见过国夫人,能得到您的赏识,民女万分荣幸,只是民女父母双亡,家中无主,这绸缎庄需有人掌管经营,民女实在是无法抽身,还愿国夫人宽恕。”

    与她同行的女子名为景韵之,是景铃的表妹,仗着与皇后为近亲,素来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景韵之嫌弃般地环顾一圈,阴阳怪气道:“这世上敢拒绝国夫人的你倒是头一个,你可要考虑好拒绝国夫人会有什么下场,而且就这破店有什么好经营的?”

    言梨皱了皱眉,她虽是被迫穿越来接手这家店,但也算是有了感情。但看大堂的欧式雕花沙发、清晰显高的全身镜,甚至遮阳的窗帘,这屋子里面哪个东西不是自己费心费力亲手设计出来的!?

    不说多么昂贵,好歹有苦劳,而在景韵之口中竟一文不值。

    这也能忍!?

    就在言梨不爽想要反驳地前一秒,忽然意识到自己卑微的身份。

    等等她还能再忍忍。

    她请两人坐下,亲自沏了一壶好茶,有些纠结道:

    “民女不是拒绝,只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几十口人等着吃饭,民女是他们唯一的依靠,若是民女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言梨不得已打出感情牌,也许这国夫人心软便能放过她。

    谁知景铃并不按常理出牌,掩面笑道:“言掌柜小小女子身,竟能担起如此重任,你莫要信她胡说,你若是应下,不光月俸三百两,日后言府上下不愁衣食,这梵菊庄我也会派人替你打理,你看如何?”

    言梨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个不停,眼泪都流了出来。

    风太大她好像没听清,月俸多少?三三百两?

    她没出息地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得卖多少衣服才能赚到这个数啊?

    映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家小姐,要是小姐真丢下他们入了宫,那他们该怎么办?自己会不会得到跟如玉一样的下场被贱卖给别人?

    言梨琢磨半天,抬头就看到映荷这幅快要落泪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

    她不是忘恩负义见钱眼开之人,何况她在京城还有这么多地产,本身就是个小富婆,还缺她那几百两?

    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身价何时这么值钱了。